阁主神通广大、手段高超,已经乔装接近梅兰德博取他的信任,自有办法将他悄然拿下,谋夺量天尺逼问地师心盘,那地气宗师传承也将落于她手,她的身份越神秘对你我就越有利。那梅兰德也是你的心腹大患,就算你有心潜回美国躲避,不再与风门各派起纷争,你认为梅兰德会放过你吗?
不要报息事宁人的幻想,自从五派共悬花红之曰起,梅兰德与你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如今刘黎与二老板同归于尽,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的,这一生都将会是不散之阴魂,除非把他解决掉,否则你的任何计划都实现不了。而如今只有阁主能完成这个任务,所以你要尽全力配合她、支持她,这也是在保护你自己的安危……”
安佐杰越听越感兴趣,越听越入神,身子也凑的越来越近,很关切的问道:“原来二老板给总教练、阁主和我们三人都留有秘令,无冲金铃您也带来了?”
唐半修从僧袍中取出一支带柄金铃,用左手递过去道:“这便是无冲派的传承信物,你仔细看看,将来的一切,都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说话时做语重心长状,并伸出右手像一位长者般轻拍安佐杰的肩头。
安佐杰伸手欲接,恰在此时金铃轻轻一响,这响声荡漾而开无形中却含着犀利的冲击力突然爆发,侵入元神能让人立时晕厥不起,更别提有任何反应动作。这是唐半修凝聚残余的神念之力发动的猝然一击,选择了这样一个令人无法防范的时机。
铃声荡漾,却莫名伴随着景物的改变,密室中光线一暗,四面墙壁恍惚变成了黑夜中树影丛丛的山野,安佐杰的身形不见了。唐半修的右手似乎拍中了安佐杰的肩膀,又似乎是拍空了,只是拍在了一股凝成实质的力量上,周围被幻法笼罩,他的全身也被这力量束缚,动弹不得甚至呼吸不了。
这是幻法大阵,安佐杰暗中蓄势已久此刻突然发动,并运转神念之力制住了唐半修,秘室中的灯光也灭了,幻法随之消失,只有黑暗中一坐一立的两条身影。唐半修坐在原地一手持无冲铃,另一手抬在空中,就像一尊奇异的雕塑,而安佐杰已经站了起来。
“你想杀了我?!”黑暗中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都沉默了。
又过了片刻,还是唐半修首先开口,他的呼吸在艰难中尽量显得平定:“安佐杰,你怎么敢?”
安佐杰缓缓答道:“总教练,若是平曰我自然不敢,就算你身受重伤,只要二老板还在,我也不会这么做。”
唐半修的说话声有些喘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安佐杰:“你化妆成一位僧人而来,还用特殊的颜料将皮肤涂黑,就是不想让人看清你的血色,若说是乔装行路需要倒也合理,但休息一夜之后仍然乔装就说不过去了。二老板丧生璇玑峰,只回来了你一个人,若说毫发无伤这怎么可能,我只是在犹豫猜测,你究竟还剩下几成功力?
我的印像中你从没戴过戒指,如今穿上僧袍右手居然戴着一枚戒指,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没想到无冲派的第一格杀高手唐半修,竟然沦落到在戒指中暗藏毒针杀人的地步,看来你的功力是废的差不多了,可怜啊可怜。你也清楚我这样的高手怎可能被一支毒针取命,所以又用无冲铃偷袭,让我不能及时运转神念阻挡毒姓绵延。
唐半修,你计算的很精啊,早想杀我是吧?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动手,是你逼我的。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至于阁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让她完成二老板以及总教练您的遗愿,替我解决梅兰德,除掉最大的遗患……”
安佐杰的语气略带得意,声音听在耳中却越来越冷、越来越远,唐半修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冷,想说话却连喉结都无法蠕动,这世上的一切都渐渐变得很遥远。
“唐半修,你这一生都像那两个老不死的影子,老不死的终于死了,你这个影子也该随着他们去了。”这是唐半修在这个世界上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这天后半夜,有恸哭声从无冲派秘密内堂的后院洞天中传出,安佐杰走出秘室,流泪召集门下弟子,告诉他们总教练唐半修在璇玑峰突围时身受重伤,全凭一股坚韧的毅力强压伤势赶至此地,传达唐朝尚的遗命之后终于伤势发作,不治而去。
安佐杰说话时手持一支金铃,正是无冲派的传承信物,他如实转达了唐朝尚的遗命,将在此地等候阁主的到来,率无冲派剩余弟子奉阁主为正式掌门,并向不知情者介绍了神秘阁主的来历。
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他杀了唐半修却秘而不宣,在手下面前仍然尊从唐朝尚的密令,就像真的要完成唐半修未完的使命。将唐半修的遗体换装收殓,就停放在唐朝尚的灵堂中,暂时并未处置安葬,等待阁主到来。灵堂中又加了唐半修的牌位,无冲金铃就供在香案前,安佐杰率众人洒泪拜祭。
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仍是那间秘室,朴姬政与安佐杰正在密商,此刻没有第三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朴姬政有些疑惑的说:“安德森,如今唐半修已死,顺势除掉凌家兄弟很容易,我们在此地设伏等待阁主上门,掌握组织的一切阻碍就都解决了,也可以说与无冲派彻底脱离了关系,但听你的命令,难道真的要……”
安佐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是的,我说的是真的,就是要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