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船身微微一震,武柲顿时惊醒过来。他走出船舱,便看到侍卫早已站立船头,船工老吴已然恭候,见殿下出来,便躬身道:“殿下,船已靠岸,没惊扰到您吧?”
武柲笑道:“老吴的技艺本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恩,今夜就先别过河了,明日天亮之时再回去便是。”
殿下的话便是圣旨。既然是圣旨就不能违抗,他只有躬身领命。
武柲站立船头,看着河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火把,便说道:“命已上岸的各营。立刻择地安营扎寨。命斥候查探三十里外,以防不备。”
于是,武柲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便下了船。
漠南,草原。
自后突厥败亡之后,其各部残众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回纥人慢慢吞并,漠北也被回纥人悄悄地占据。但因为武柲威震草原,他们也没有再敢南下。但可以肯定,若回纥带甲二十万以上的话,说不定也会依旧南下,抢掠边疆一带。
但如今,回纥不敢南下,武柲也没有精力去征服。
这一日,漠南草原的受降城下,缓缓奔驰而来仿似无尽的骑兵,到了受降城下,便顿时停了下来。
一员大将勒马驻足,仰头看着残破的受降城,说道:“昔日汉武命公孙敖筑城以受匈奴投降,至今已逾七百年,遥想当年我中原朝廷之军威,让某不胜感慨,殿下有宏图之志,要让我中原百姓永世不再受北方草原民族掠夺。我等身为臣子,当尽心竭力实现殿下这个愿望,你等可明白?”
诸将顿时马上抱拳道:“末将明白!”
郭知运继续说道:“此番出奇兵突袭契丹后方,兵贵神速,你等必要勒令本部人马,严守军纪,否则,就是本将军饶了你们,殿下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
随即大吼一声,道:“进城,歇息一个时辰!”
登州,蓬莱。
清晨的蓬莱,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蓬莱之外的海面上,浓雾笼罩,有如实质一般,渡头停靠着不少的渔船,如此浓雾,打渔人是不敢出海捕鱼的,虽说是近海,但有可能会在浓雾中迷失了方向。
但也有一些敢于冒险的年轻渔夫,他们趁着浓雾会早先行动起来,如此便可捕到大而肥美的鲜鱼,好在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渔夫柴大壮,是蓬莱城之外的小渔村村民,小伙子刚刚成亲不久,干劲十足,像这样的雾天,他已经打渔多次了。所以这一早,他便和弟弟二壮早早得划着渔船,出了海。
浓雾笼罩的海面,伸手都能感到那雾气湿湿软软的,好似自己那女人的**那般柔软,甚至用手划过,手上还能看到缕缕雾丝,这样的浓雾可不多见。大壮的心里有些后悔,但已经出了海,要是这样回去,少不得被别人笑话。要强的他便一声不吭地猛力划着船。
弟弟二壮挥手抓着雾丝,想要辨清方向,但挥动半晌,依然徒劳,脸上出现担忧之色,便说道:“哥,这雾子也太浓了,咱要不回去吧!”
&个毬,咱们出来了,再回去,还不够别人笑话!”
二壮见大哥如此说,自小听话的他,也就不说话了,看到船尾的渔网,然后拾起了桨子帮着划起了船。
浓雾的深处,忽然,仿似一头怪物突然窜出,那高高身影顿时让兄弟俩目瞪口呆。
嘭!
一阵响动,渔船被拦腰撞断,兄弟二人惊叫一声,便落入海中。在落海的瞬间,兄弟二人才看清,原来是一艘巨船。
巨船上,一位头戴银色面具的大汉耳朵忽然一动,便说道:“你们听到了什么没有?”
一旁的几名军士摇头,表示不知。
很快一名士兵前来禀告道:“禀告将军,大雾笼罩,适才撞沉了一艘渔船。”
大汉顿时大怒道:“船上渔人可曾营救?”
那士兵道:“已经救了上来,只是他们喝了不少水,还在昏迷中,还请将军定夺。”
大汉顿了顿,走出船舱,看着遮天大雾,叹口气道:“如此大雾,虽利于我行军,但却害苦了这靠海吃饭的渔人,如此大雾还出来打渔,看来也是贫苦人家。”
大汉如此一想,便命令道:“船队继续前行,那两个渔夫暂时留下,给予饭食,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