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每个人的嘴里面,都会像是说自己的父亲的时候,那么仰慕,那么崇敬的目光,他艳羡着那一种目光,他也想要得到那一种目光,因为那一种目光让人心悸,并且可以得到虚荣心无限的满足,膨胀。
他还年轻,他渴望得到证明,他渴望能够成为自己一直尊敬着的父亲那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够成为人人称颂着的人。
他那么年轻,他的肩膀才刚刚长开,虽然已经宽厚的可以让母亲依赖了,但是,却还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稚嫩。
他的年龄那么的低,阅历那么的浅薄,算是他再怎么表现,人家给他的称赞也都只是不愧是城主的儿子,虎父无犬子等等之类的,他永远也不会脱离他父亲的笼罩。
而父亲对于自己也是鲜少的称赞,因为这些不符合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方式,所以,算是南宫德泽也很少会称赞南宫华苒,纵使在某种程度,南宫华苒的确是年轻的时候的自己优秀太多了,但是,他只是放在心里面默默的自豪着,默默的欣喜着,却是鲜少的称赞。
父爱大多数都是内敛的,深沉的,也是深厚的,如同大海一般,海纳百川,无数的自豪喜悦疼爱都在深不可测的海底深处,在某些难以察觉的小细节里面,好似是细雨润物,永远都是细无声的。
现在的南宫华苒的眼界还是太高了,他看的太远了,看的太广了,却是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一亩三分田,也忽视了那一点点滋润着自己长大的细雨。
而现在,南宫德泽却突然跟自己说,真正的强大未必是要让人家承认。
内心强大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是何物?
南宫华苒可以一个一个字的将这一句话给拆解出来,也可以将每一个字的释义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是没有办法去参透着个道理。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南宫华苒不由自主的敛下眸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苍白细腻的指尖,带着男人宽厚,但是也带着少年的骨节分明与修长,分外的好看。
可以执起武器,在刹那之间,便可以夺取性命于刀尖,也可以执起扇子,谈笑风生间,樯橹灰飞烟灭,更加可以执起毛笔,在挥舞之间,指点江山。
他期盼自己会是这样子的人,可是,父亲却突然告诉自己,这并不一定需要是这样子的,他这手,不一定是要去做哪些事情。
那如果不做这些的话,那应该是做什么呢?
猫瞳闪过了一丝迷惘,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更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梅临走之前看见了自己的儿子,突然之间停了下来,不知道南宫德泽和他说了什么,在南宫德泽走了之后,整个人便一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目光倒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那手干净的没有一丝鲜血,因为他的实力不需要触碰到鲜血。
他是那么矜贵的人,怎么会让这般污秽的东西沾染自己的指缝之间呢。
冷梅看见了南宫华苒这般怅然若失,便知道南宫德泽跟他说了什么,虽然不能够猜测出细节,但是七七八八也可以得到了。
冷梅见此,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叹气,然后不自觉的抬起手,像是要握住了南宫华苒那不知道给做什么的双手,将他们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面。
但是,结果,冷梅也只是伸出手,在空虚抓了一把,却只能够将空气给笼罩住,片刻之间,便又从指缝之间流逝。
好似是时间一般,转眼之间,还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偶尔会踢踢自己的肚皮的那么一个小小的一团,然后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要高大的身躯,能够供他依赖的肩膀,可以让她依靠的身体。
很多事情都只是能够靠着自己去把握的,不论是谁,算帮的了现在,也不可能是帮得到以后的,像是破茧的蝴蝶,若是不是自己从里面挣脱的话,那么过不了多久终将会灭亡。
从内自己打破的是重生,是生命,而被外力打破的,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了。
冷梅看着那依旧站在了原地发呆着的南宫华苒,湖水般的眸子不由得微微闪了闪,然后那刚刚抬起的足尖,还是缓缓的落入了地面。
这样吧。
冷梅跟自己说,然后伸出的手,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收了回来,那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的手,也放在了自己的两侧。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重新抬起了头的南宫华苒,冷梅姣好的面容突然之间从寒霜飞入春季,桃花纷飞的季节里面,白皙如玉的面颊染了几丝活力。
而一直紧紧的抿成了一根琴弦一般的唇线,此时也不由得翘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狭长的眼尾微微翘起,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一种松下后的愉悦。
在南宫华苒重新攥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的,跟着那些灵兽在撕斗着的时候。
而冷梅也在这个时候,轻轻的转动着指尖,垂在了双侧的柔荑也缓缓的攥成了一个拳头,指节屈起的弧度,带着芦苇一般的坚韧。
冷梅轻轻一跃,而后便消失在了墙头,从而出现在了疏离队伍撤退的队伍之。
在那个精神体离开了冷梅的身之后,他原本好像是打了鸡血的精神力,也如同是潮水一般散开了去。
冷梅本身是一个武者,是因为那个家伙占据了自己的身体,才不得不将自己的体质变成驯兽师。
而本来没有什么天赋,那个家伙又死亡了。
冷梅又怎么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