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道正考核的学子,出来后脸上无不喜气洋洋,与随行的家中长辈谈起考核的点滴,顿时迎来一顿狠狠的夸奖。
失落的人也不是没有,神色自是无比黯淡,眉目之间郁积着难以排解的忧愁,就连离开的时候,拖曳马车的驽马也是垂头丧气,似乎感受到考核失利的气氛。
没过多久,道法学院就有专人前来指引,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魁伟的身躯仿佛巨灵神夸娥氏的遗族,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铁针似的络腮胡,看上去不似修道的炼气士,而是精修武道的强人。
叶枫看着肩高六尺的骏马,抬起头仰望此人,灿金的阳光从他肩膀倾泻下来,望之不像凡人,心里就多少有些明悟了。
护送学子的马车,跟随着来人前往城东的道法学院,车夫们按照学子领取的号牌,自发并排裂出车队,一辆接一辆地跟上去,竟然没有差错。
据说往年就有骄横的学子,自持出身不凡,就贸然插队乱了秩序,当场就被解除了入学资格,永远不得录用。
由此可见,身份地位在道法学院里可不好使,毕竟再造大汉的“帝师”再传弟子诸葛孔明,有绝对的实力和资格,让不服的声音彻底消弭,一切归于平静。
乐浪郡城算得上是古城翻新,不过形同卫星城的道法学院,干脆就是一座新城,因此有着严苛的格局,崭新的城市规划。
叶枫注意到自然原野和宜居城市紧密结合的道法学院,到处都是完整保留下来的参天古树,与周围的砖石建筑,近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绿荫掩映的山麓地带,地势有些陡峭,庐舍、竹屋、学寮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看上去就能感觉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体现出独一无二的美感。
曹植似乎知道不少内情,凑到叶枫的身边,语气真诚地与他分说:“道法学院按九宫阵布局营建而成,两纵两横四条通衢直道,划分出九块学区。学区内部又是纵横交错的小道,划分出不同的用途,简直就是阵中阵、连环阵。据说能够弄懂道法学院的布局,就能学会一门很厉害的阵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叶枫也知道一点情况,笑道:“我们第一年在九宫阵学院区,第二年去山麓精舍,第三年上山腰悬空座,第四年能够登上山巅,顺利学成出世,我就心满意足了。”
曹植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回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我也想早日完成学业,儒道双修不好走,毕竟儒门八道可没有任何力量,不过是修身养性的沉淀罢了。”
叶枫忍不住有些好奇,反问:“儒门不是有浩然正气,可以呵斥鬼神么?再则,儒门所出的武道圣手也有不少,贵在传承延续,你怎么能说如此丧气的话?”
曹植立即反应过来,歉声连连,忍不住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失语了,失语了。”
就在这时,车队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前头已经到了道法学院的门口,骑在枣红大马上的壮汉翻身一跃,轻轻地落在地上,与守门人闲说了两句。
谁知,守门人一个劲地摇头,壮汉也是无法可想,只能让学子下车,排列出队伍自行走进去。
道法学院的大门分成三重,从尺半高,供僬侥、侏儒通过的小门,到六尺高,常人通行的常门,至十尺高,容许巨灵、鱼伯、大骊走过的大门,层层叠叠地堆在一处。
叶枫注意到大门是青铜质地,或许是时常擦拭的缘故,竟然光洁如新,没有一丝一毫的铜锈痕迹,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大门。
等待开门的时候,学子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形成一个个交谈的小圈子,起先是按照口音区别,毕竟乡音难忘,随后是按照出身地位,毕竟有共同的语言。
唯独叶枫和曹植没有分开过,反而因为两人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人过来攀谈。
一位是眉毛银白的少年,自称马良,来自西凉边州,擅长驯马养马,作得一手好画,得大家评价四个字,栩栩如生。
听闻叶枫的出身,马良脸色肃然,却没有多少想法,毕竟他可是立誓要成为画道圣手,将道法融入到绘画中的油脂少年。
另一位自称姜维,天水冀县人,家学渊源深厚,竟然是文武双全的将种,不过深具道性,也是修道的种子,就被当地的道正看中,并推荐到乐浪郡道法学院求学,或许是第一位免试入学的保送生。
叶枫环视左右,看着曹植、马良、姜维三人,心里暗叹:“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可不能自视甚高,小看了天下人。”
事实上,曹、马、姜三人得知叶枫的来历,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毕竟是再造大汉的帝师出身的家族,或多或少与常人不同罢。
四人闲说了几句,这个小圈子就成形了,没有谁走开,也没有谁会让别人插进来。由于四人互补长短,能看到彼此的长处,因此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
等候的时间有点长,叶枫忍不住环视左右,讶异地发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夷人,就在队伍的末端,一个人孤零零地,也没有人愿意找他说话,似乎都把他当作“她”了。
“若是二六年华的豆蔻少女,便好了!可惜,真可惜!”
叶枫的思绪飘到别处,这很容易被刚刚认识的好友看出来,可惜没人在意,就算眼尖的曹植顺着叶枫的目光望过去,看见山鬼武罗似的山野精灵,擅长射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