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营中的哨岗也撤了么?可万一鞑子来劫营怎么办?”
除了在如此近距离的地方扎营之外,朱慈另一个让高杰做的事情便是松弛营防,甚至于说是不设防。
让所有的明军士兵尽可能的放松,吃好玩好。
若不是现在条件不足,朱慈都想着带大家去做个足疗,唱个k什么的。
以至于,朱慈现在最为头疼的是怎么让大军尽可能的在济尔哈朗面前玩起来。
这才找女子们给做点蹴鞠,为大军增添点娱乐项目。
“明日却可完工?”朱慈问向正在准备材料的女孩子们问道。
她们俱是和朱慈一般的年龄,一个个正值青春年华,看向朱慈的眼神带着某种莫名的情愫。
低着头脸上带红,带笑,甜甜的回应道。“既然是皇命,小女子们又怎敢不从,多不敢说,明日之内三十个蹴鞠,却可编的出来。”
一连串青春的娇笑下,男人光是看着都会忍不住心里痒痒的。
朱慈点了点头,回身面对高杰的问题。“鞑子会劫营么?”
“如果营地军纪涣散,鞑子只要不傻,定会劫营。”高杰按照正常的逻辑推断道。
这基本上都是带兵打仗的常识,如果高杰本人看到敌人的营地竟然不设防,他肯定一股脑的带头冲过去,定会大胜。
只是朱慈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朕倒希望他们能来劫营……不过恐怕,现在的济尔哈朗恐怕连打开城门的勇气……都没了吧。”
朱慈说到此,起了身,看向沈阳的方向。
那之中,似乎带着血腥和火光。
沈阳城内,陷入了地狱之中。
被朱慈言语镇压的济尔哈朗眼睛通红,那既有着因为巨大心里压力带来的神智迷乱,也有着因为失眠带来的身体异变。
肾上腺素在不断分泌,支撑着他现在保持着极为亢奋的状态。
尤其是听从了洪承畴的建议,决定对沈阳城内的汉民进行血腥的清洗之后,看到城内染满鲜血,这种亢奋更加强烈。
除了汉军旗的家属,和一些对于鞑清有用的匠户,商户之外,没有任何背景的辽东汉民,全部成为清洗的目标。
仅仅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奸细。
济尔哈朗对于汉民们的性命,毫不怜惜!
不断有八旗士兵出入各处的民房之中,无论老幼,尽皆拖出来砍杀。
嚎哭,惨叫,谩骂,哀求,各种声音夹杂在其中,然而……对于冷血的八旗士兵们,没有任何意义。
黑夜,血红。
“哈……哈……”济尔哈朗有些失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城内的惨状,却有着莫名的快感。“这样……这样城内总不会有奸细了吧!那蛮子皇帝有再大能耐,又如何能取沈阳?!”
“让本王开城门?本王又怎么会如此犯傻?!”
济尔哈朗自言自语着,试图平复他那躁动的内心,然而……即便是对沈阳城内清洗之后,白天朱慈所说的那话,仍然挥之不去。
“奸细应该清理干净了吧,还是说蛮子皇帝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济尔哈朗按住胸口,那里仍然觉得堵的慌。
……
洪承畴和范文程,巡走在城内,对于汉民们一个个被杀的惨状熟视无睹。
“洪先生确信汉民中可有奸细?”范文程问道。
洪承畴摇了摇头。“实难有之,然若不如此,辅政王难心安罢了。”
用万民的性命,来定一个人的心境么……范文程虚眯着眼睛,很佩服洪承畴,那种为了达成目的心狠手辣,他是自愧不如。
当然,似乎并不奇怪。
洪承畴当初镇压农民起义,可以毫不犹豫的杀降,为了顺理成章的被俘投清,又可以毫不犹疑的干死曹变蛟。
这次为了防止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奸细,他又怎会顾念普通百姓的性命。
那儒雅文臣的外表下,实在是一个无毒不丈夫的狠心。
“范学士可是动了恻隐之心?”洪承畴问道。
范文程收敛了表情。“那到没有,本官也觉得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是啊,迫不得已。”洪承畴叹道。“然若是那辽宁皇帝破城,你我二人又可有活路?”
范文程沉默,那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以他所了解的辽宁皇帝所表现出来的品性,对于他们这种投了鞑子的汉人,基本没有任何可以在他手上活下来的可能。
“洪先生觉得辽宁皇帝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原本只听过辽宁皇帝如何如何了得,没见过却也不信。
但当他们真正的面对时,才感受到了辽宁皇帝真正让人恐怖的地方。
根本没有进行任何实际的攻城。
就靠着几句话,让……城内众臣的心理,趋近于崩盘。
当然,最崩的无疑是被朱慈点名的济尔哈朗。
他的精神已经崩到了极点。
再次去怀远门视察明军的动向。
明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而正是因为可以看的到明军的任何动向。
济尔哈朗变得更加丧失理智。
“回辅政王,明军已经撤下防哨,他们正在……宰羊食肉……”军士说道。
“老夫看的到!看的到!用不着你来提醒!”济尔哈朗怒道,明军堂而皇之的松懈防御,果真是根本不把他们八旗兵放在眼里了,一点小事就让济尔哈朗感觉到怒火中烧,总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感到恼怒的还有硕塞,有勇无谋的他,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