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的到来,再次让黄得功心中有了一种期待,而他的身后,几个汉子正抬着一块大木牌,紧随而来。
“阎总兵,西城门未受炮击乎?”
鞑清军都开始用火炮了,城墙被轰开只是时间问题,为何阎应元仍然可以如此轻松。
“开始的时候打了几炮,不过后来就停了。”
停了?
黄得功狐疑,显然觉得很有古怪。
“怎么会?”
阎应元指了指身后手下抬过来的大木牌,长约一丈有余,宽约三尺多。
上面用剃红的传统工艺,简单的书写了几个大字。
大清太宗皇帝之神位。
“连夜赶制,略有粗糙,不过还是有用的。”阎应元解释道。“快,动作快点。”
在阎应元的指挥下,乡兵们七手八脚的将这块木牌挂在了城墙上。
当时看到明军挂木牌的鞑清军,暂时停止了炮击,待指挥炮击的孔有德看清木牌上的字后,顿时痴呆了下来。
“恭顺王,还发不发炮?”
“发个鬼的炮!”孔有德不爽的大骂道,这特么的连黄太吉的神位都祭了出来,他哪怕被封为王,也不敢去炮击黄太吉的神位。
当即停止了进攻,将这一情况去向阿济格汇报。
一块木牌,迫使鞑子停止进攻,黄得功看的简直瞠目结舌……用鞑子酋长的神位来当盾牌。
这剧情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记不起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阎应元简直太神奇了。
竟然又一次以一己之力阻挡了鞑清军的进攻。
“阎总兵,你这神位之计,实在是高啊。”
“哦,不过是效法铁铉铁兵部罢了。”阎应元面瘫的道。“区区小事而已。”
只是小事……
通州小城,民不过数万,兵不过几千,但对于阎应元来说,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把整个守城的事情,看的如此云淡风轻。
轻而易举之间,连续挫败了鞑清军的两次进攻。
哪怕他本身只是个庄稼汉,无功名出身,这样的能力,除了让黄得功折服之外,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即使是年轻气盛的马万里,也不得不承认阎应元作为守城大将的能力。
当即表示愿听从阎应元的指挥,他们从阎应元身上看到了希望,或许在他那鬼使神差的能力之下,想要守住通州城十天,或许更久,并不是奢望。
黄得功和马万里部愿意听从阎应元之后,整个通州城都凝聚成了一心,而在阎应元的力守之下。
鞑清一方,虽然调集了数万大军,竟然在短时间内无法撼动一分。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阿济格气急败坏。
如果说打不下京城,尚且还情有可原,但现在,连一个只有几千人的小通州都夺不回来。
连阿济格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凡是有些军事眼光的人都看的出来,清军目前的形式急转直下。
刚入关以来的锐气,几乎在这段时间消磨干净。
首先是京城没能打的下来,现在又多了个通州,直接卡在鞑清军的咽喉之上。
两座城池就像是两块板砖,在鞑清军的硬磕之下,磕的是一嘴巴的血。
虽然很不乐意,虽然很不情愿。
但是……现在的阿济格,不得不做出决定。
五月二十八日,根本没到十天,围困京城已经一个多月的鞑清军退兵了。
退兵不是指的退回辽东,而是回撤到通州以西一线,等待多尔衮的到来。
这也算是阎应元战略上的成功。
以通州一地的存留,逼迫建奴撤围。
看到鞑子撤围,京城的守将王先通,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
京城内一片欢呼之声。
而一直在准备把自己挂在树上的崇祯,现在总算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不用每天提心调胆的在皇宫之中了。
但是,实际上,鞑清的退军并不代表结束。
如果说通州被攻克了的话,鞑清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几乎可以说是肯定的。
“新建侯,如今鞑子撤围,改困通州,或可驰援通州。”巩永固建议道。
“野战可胜么?”王先通问道。
似乎很难,这也让一些人打消了念头。
再次清点了城内的城防力量,算上锦衣卫,算上新招募的女兵,完好无损,能够有一定战斗力的,最多也就四五万了,这段时间的伤亡率实在太大,几乎让原本的兵力折损了过半。
光看着伤兵营内的惨样,王先通就很心疼。
现在连草药都不充裕,几乎伤一个,没几天就死了。
世道就是这样,王先通也改变不了。
“粮草还有多少。”
“足够支撑到秋收。”
秋收意味着粮食可以收割了,这是每个农耕社会最喜庆的日子。
只不过……就算能撑到秋收有怎么样,鞑清入关,袭略京畿,南边哪怕是大丰收,也运不过来粮食。
得不到补充,京城更难支撑。
但是,这也并非没有希望。
谢芳的锦衣卫,这个时候,向王先通传递来了足以震撼人心的消息。
“圣上攻克了沈阳,屠城后掳掠了鞑子皇帝后,撤向了朝鲜。”
“这不是……之前在鞑子军中散布的谣言么?”王先通疑问道。
之前在面对围城时,为了削弱鞑子的士气,已经散布过一次类似的说辞,只不过那次是谣言,连王先通自己也不信。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乃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