谥号从商代便有。
是对一个死去人一生的盖棺定论。
谥号分为美谥,平谥,恶谥。
先秦以后,由于儒家独大,实事求是的上谥号行为基本就没了。
王公大臣旦凡能有资格的谥号的人,要么不给谥号,能给的谥号基本都是平谥或美谥。
极少出现恶谥的例子。
也只有那些罪大恶极之徒,能过得恶谥的殊荣……譬如秦桧。
而放眼整个明代历史,上至皇帝,下到百官,授予的恶谥……只有鲁荒王一人。
获得恶谥……那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那便是遗臭万年啊!
此时的百官才恍然意识到,议谥的权力还在新皇手中。
而这个权力竟然被新皇当做武器一样,悬在众人的头顶。
在这样的武器下……那些试图致仕夺权的官员……哪怕想死都要好好掂量一下。
王家彦低头领命。“臣遵旨。”
现在新皇这样的势头,王家彦也不敢顶撞朱慈。
朱慈步下,捡起了吴甘来身边的佩剑,甩掉的了剑上的鲜血,而后命人将吴甘来的尸体抬出去。
对着跪地的众臣厉声问道。
“你们……谁还想以死明志!”
“还有谁!”
朱慈的大声质问之下,无论是不相干的其他众臣,还是此刻仍然在跪地痛哭的官员,无不噤若寒蝉。
没人敢回上一句。
经此番之后……百官不得不重新审度对朱慈的态度。
那不仅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新皇的似乎可以轻易的将其他人的内心捏于掌心之中。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令人窒息。
然而……哪怕是不怕死的直臣,在这种压抑的掌控下……也不敢轻易的违背朱慈的意志。
新皇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啊。
这股令人不得不臣服得王霸之气……到底是从哪里侧漏出来的?
惶惶然间一些大臣的心头突然觉得……这才是帝王真正应该拥有的气概啊。
甚至有些真心为大明着想的大臣想着,新皇能有这番气魄,或许大明会有转危为安。
当然,无论如何想,更有再多的话,都暂时闷在心头,此时的朱慈现在极为生气,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那些跪着的大臣们早已后悔死了。
现在他们致仕的话已经出口,圣上也已经准了。
就算想要回头这又如何能回的了头?而在这之后,还要忍受京中诸子百姓的非议。
这种非议足以让他们想一死了之,然而若是……死了,又会遭到新皇恶谥的报复。
对他们来说……这可比千刀万剐来的更难受。
朱慈一连串的打击,令他们如鲠在噎,不知该怎么收场。
他们自己也觉得太过于草率和愚蠢。
……
输了……的确是他们彻底输了,输在了盲目自信,以及认为新皇年幼,执政经验不足上
李邦华心里早把施邦曜骂个外焦里嫩。
现在哪还有继续和朱慈对怂的心思,即刻磕头道。“微臣知罪,微臣鬼迷心窍,以至于触犯龙颜,还望圣上息怒,允臣戴罪之身为国效命。”
李邦华现在彻底放下了老脸,主动和朱慈陪不是。
甚至于主动请罪,希望朱慈能网开一面,哪怕是降职也比现在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要好。
朱慈却哪会给他们任何机会?既然批准了致仕,那边是君无戏言,更没有留下他们的可能。“你以为朝廷是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滚!”
“立刻把官袍脱了滚出这里!永生不得续用!”朱慈吼道,直接命令营房外的士兵将那几个拿致仕做威胁的大臣通通扒去朝服,拖了出去。
整个过程,朝臣们大气都不敢出,甚至于说求情都是不存在的。
“开美,你暂时把吏部的事情也兼顾了。”
朱慈也有些心累,在把那些不听话的人扔出去后,对王家彦吩咐道。
王家彦自然领命,现在已经不是愿不愿意和推辞的时候,在新皇之下,恐怕再没人敢于出言顶撞。
“范首辅。”朱慈紧接着望向范景文。
后者的胡子不禁颤抖了下,出班应声道。“臣在。”
“工部人手可还充足?”朱慈问道,按照目前的状况,京营的装备问题实在不得不优先解决,尤其是神机营的火器部队已经名不副实。
那些劣质的火铳完全就无法投入战场,而如果没有火器,明军的战斗力简直惨不忍睹。
朱慈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制一批火器,救急用。
这一点,只能靠工部来做。
“工部各主要职位大多空置,各司局主事者具没,其下的营生多被迫停置。”
朱慈点了点头,想来也并不意外。“朕许你便宜行事,朝中众臣,旦凡你觉得用的上的,都可以直接调入工部之中。”
“而工部各司局皆可暂时停置,唯有军器局,和王恭厂,必须昼夜不停,赶制火器火药,若是人手不足,可从其他司局调用,或者招募京中匠级游食充之,一应靡费,由户部拨取。”
“但有一点……如果新制火器仍然时常出现炸膛,等无法列装的现象。那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微臣遵旨。”范景文低声道,本来吧,范景文也有心思往这边想,如今再多的事都是屁事。
只有退闯贼才是头等要事。
他身为工部尚书,唯一能在兵事上帮忙的也只有全力生产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