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晚萱经雨不留香,悲风难诉父母情。
中年男人抱膝瘫坐在了地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般,滴滴答答的洒落在衣服上。
他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身体不规则的一抽一搐,让人瞅着分外的烧心。
“郑叔,人死不能复生。”刘博生蹲下身子轻轻拍打中年男人的后背,同时朝我使了个眼色:“去对面的杂货铺给叔买瓶矿泉水。”
我点点脑袋,疾步奔向马路对面,先拿了瓶矿泉水后,我犹豫半晌,又将目光投向摆在角落里的二锅头。
不多会儿,我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将二锅头递了过去。
刘博生迷惑的瞪向我:“你扯啥犊子呢,他现在这情绪你让他喝酒?”
“喝吧,不然待会还得心疼。”我心情复杂的将瓶子往中年人面前又递了递,同时压低声音道:“郑叔,您一直说小美是自杀的,那您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吗?又或者说她真的是死于自杀吗?”
中年昂起满是泪水的面颊怔怔看向我,浑浊的眼中写满了迷茫。
“你先喝,喝完咱们聊聊。”我将酒瓶塞到中年的怀里,然后掏出手机拨通老黑杨解放的号码:“帮我准备一台笔记本电脑,待会我发定位给你。”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中年男人没有拧开酒瓶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低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任由他紧紧攥着我胳膊,干脆一屁股崴坐在他面前道:“你先回答,你为什么一直在说小美是自杀的,我知道让你回忆这段痛苦的经历很残忍,但我确实知道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东西,在这之前,你得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中年的嘴唇剧烈颤抖两下,慢慢拧开酒瓶盖,眼神游离的不停眨动,沉寂几秒钟后,他扬脖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估计是喝的口太大,酒液顺着他的嘴边往出漏,他自己也被呛得咳嗽两下。
刘博生立即点上一支烟塞到中年的嘴边。
中年低头嘬了口烟后,眼眶含着泪水呢喃:“四年前我在zf宣传部当司机,我这个人没什么不良嗜好,唯独就贪杯,只要不上班的时候总会约几个朋友喝两杯..”
透过中年断断续续的介绍,我对他和视频中那个可怜女主小美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中年叫郑通,是个老实巴交的小车司机,而他的女儿小美全名叫郑美娜,去世的时候还在念高中,利用暑假时间勤工俭学,在一家化妆品店里工作,郑通的老婆在家里开家小卖店,一家人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和和美美。
而噩梦就降临在四年前的一个午后。
这天中午,郑通正好赶上休班,和平常一样约了几个朋友到饭店小酌,期间因为几句口角和邻桌的一帮小青年打了起来,郑通年轻时候是镇上民兵连的,多少学过一点拳脚皮毛,加上那天喝的确实不少,下手有点狠,把其中一个小伙的脑袋给开瓢了。
小伙家就在附近做买卖,直接报警把郑通给抓了。
本身就是一件寻衅滋事的小案子,无非是拘留几天,赔偿一下对方损失,但是郑通的媳妇闺女哪不知道这些,所以事出以后就开始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一来二去,挨打那小伙觉得郑通家里害怕了,有利可图,直接牙一歪、嘴一斜躺医院里不出来了。
现实中,这类事情特别常见,如果本本分分按照法律程序走,处理结果不过尔尔,有时候越找人,反而越容易把事情搞大。
还是那句话,人定规矩钱定人,帮忙处理事儿的中间人不得拿点小回扣啥的,保不齐最后究竟跟谁是一伙。
最后的处理结果不一一细表,当时郑通的媳妇忙着帮自家爷们跑这事儿,完全忽略了闺女,连女儿连续两天没回家都不知道,反正等郑通出来以后,女儿一下子失联了。
再见到闺女时候,是警局打来的认尸通知,闺女服毒自杀了。
#97;#117;#122;#119;#46;#99;#111;#109;说到这儿的时候,郑通再一次老泪纵横,哭的几乎喘不上来气:“一定是小美觉得我给她丢人了,小美在学校年年都是三好生,而当时我老婆求的一个朋友的孩子,正好跟小美是同班同学,呜呜呜..是我害死了自己闺女啊..”
“唉。”刘博生埋怨的拿胳膊推搡我一下,低声道:“别老戳他伤口了,你直接说你找他到底要干嘛。”
我没理刘博生的话茬,又递给他一支烟轻问:“叔,我听说您以前给邓国强当过司机?就是现在在位的那个邓大老板。”
“也不算专职司机,我们这种没关系的有一个班,哪位领导的专职司机请假了,就替着开几天车。”郑通摇摇头道:“小美走的那一年,老邓的司机正好要结婚,我给他开了挺长时间的车,当时要面子,逢人就吹嘘,说我给老邓开了半辈子车,其实我们之间并不太熟悉,但老邓是个好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候天气不好,他一点不介意我开车给闺女送伞送饭什么的。”
听到郑通的评价,我嗤之以鼻的冷笑:“好人?呵呵呵..”
说话的过程中,一辆出租车停到我们跟前,老黑杨解放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快步来到我们跟前:“老板,你要的东西。”
我接过电话,朝他低声叮嘱:“你回去吧,通知几家分店的保安部全部放假,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