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狼惊悚的盯着那人的背影,发出一声低吼,带着众狼退去。
夜间的雪地温度很低,又有像刀锋一般的寒风刮过,就是狼群遇上都要避其锋芒,躲在避风处发抖。
那人却犹如未觉,顶着寒风,一步一步的走着。
身后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谁也不知道他要走向哪里。
准确的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走到生命停止倒下时,才会结束这次孤独的旅行。
心眼中的残魂看着这一切,着急无比。
可他只是无根的残魂,离开这里就会消散。
即使不消散,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掌控不了这具肉身,也运转不了此身的思维,因为那掌控思维和记忆的真灵已经离去。
这是一具没有本源的躯壳,想要让他苏醒,就得找到被封印的真灵。
可他努力了,找不到被封印的地方。
也许,即便找到了,以他的能力也破不开封印。
他就是一个看客,说句不好听的,不该存在的一点意识。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记下遭遇的一切,也许本体恢复后,对他有些帮助。
他没有本源支撑,这些画面保存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黑夜在他的脚步下踏碎,曙光照在他的身上,破碎的衣服在寒风中颤抖,四周是无尽的雪原。
雪地上留着一趟趟动物的脚印,脚下的靴子已变成了冰坨。
走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再也听到开始时碾压积雪的咯吱声。
远处飞来一匹枣红马,马上坐着一个粗狂的大汉,手里拎着套马杆。
马蹄飞驰在雪原上,卷起一阵白色的风暴,眨眼就到了那人的身前。
大汉一勒马缰,枣红马人立而起,发出灰溜溜的一声嘶鸣。
两只前蹄在那人身前刨动,那人犹如未觉,依然向马蹄下走去。
马上的大汉高呼:
“快闪开!”
可是已经迟了,骏马的两只前蹄落下,重重的刨在那人的肩上。
枣红马的身体向后翻滚,大汉被压在马下。
那人面色冷峻,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大汉怒吼一声,从马身下挣扎起来,骏马嘶鸣一声,翻身站起。
人马都未受伤,却狼狈不堪。
大汉翻身上马,跃马向那人身后冲来。
有了前面的教训,没敢冲向那人的后背,奔那人的身侧而去。
在骏马越过那人身旁时,一抖手中的套马杆,皮套锁住那人的脖子。
瞬间收紧皮套,人借马力,想将那人拖走。
结果,那人重如泰山,无法撼动。
巨大的冲力和阻力搅在一起,他的身体被拽离马背,摔落马下。
一只脚别在马镫里,飞驰的骏马被拉住,再次人立而起。
心中憋闷,发出嘶鸣。
撕扯之力瞬间落到大汉身上,双臂和被缠住的那条腿被抻的笔直,关节发出咔咔声,眼看就要被分尸。
惊慌中,松开套马杆,枣红马长啸一声,拖着大汉向雪原深处奔去,一路上传来大汉的惨叫声。
对这一切,那人犹如未觉,拖着脖子上的皮套独步慢行。
枣红马拖着那大汉回到部落,被人救下后,只来得及说一句话:
“来了一个怪人。”就散手西去了。
部落里的人出动,循着足迹,一天后,见到了独行的怪人。
众人远远的跟着,直到那怪人远离部落后才散去。
荒原上流传出怪人的传说,越传越远,连附近的妖族都听说了此事。
距离荒人部落最近的妖族有恶鹫部和雪狼部,两族都派出手下寻找怪人。
这天,恶鹫部的一个妖王从雪原上飞过,见到了那独行的怪人。
它想把他抓走,却抓不动此人。
那人的身体重的离谱,坚硬的更是出奇,它的利爪在那人身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只能把衣服撕成布条。
无奈回来报讯,恶鹫部的首领是个两劫妖圣。
在它居住的山峰里有一寒潭,终年寒意逼人,以他的修为走不到潭边百米内。
他一直想探探潭里到底有什么。
如果把此人抓来,妖魂藏到他的体内,以他的肉身强悍程度,也许就能成功。
他带着那位妖王寻来,那怪人走得很慢,犹如凡人在漫步。
很快两人就出现在怪人面前。
妖圣一抱拳:
“不知道友意欲何往?”
那怪人如同没有发现他似的,依然目不斜视的走着。
那神态是无比的傲慢和冷漠,仿佛身前两人不值得他一看,就如苍鹰不看地上的蚂蚁一般。
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个小小的人族,刚刚主持万界联盟,就开始瞧不起人了。
在过一些年,还不得骑到头上拉屎啊。
双眼射出一道冷芒,探爪向那人抓去。
那人对抓来的利爪视若未见,就以胸膛迎上。
妖圣尖叫一声:
“好狂妄的小辈!”
不在试探留手,利爪迅猛的击在那人的胸膛,血琳琳的场面没有发生,利爪如同击在坚硬的铁石上,被巨力弹起。
指骨传来剧痛,仿佛断了一般。
惊叫一声,眼神惊悚的看着对方。
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他的无礼和挑衅置之不理。
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这种被人漠视的感觉很不好,相当不好。
此人的身体坚如精钢,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在一旁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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