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中许久不见杨整的人影,众人都有些担心,寻他无果,不知他到底去了何处,家丁着急不知怎么办,准备去禀告杨忠,胡秉纯忙将他拦住。
“等等,先不要告诉隋国公,免得他担心,你去叫郡丞大人来!”
家丁见有胡秉纯在此主持大局,心中的不安已经打消了许多,赶紧去找徐仪,徐仪来后,胡秉纯向他说明情况,徐仪一听也不禁奇怪,“二公子虽然有些不羁,但要是有事出门一定会告诉隋国公,不会不辞而去的,这都大半天没见他人影了,眼看天色将暗,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可是在夏州城谁人不知道他是二公子,大家对杨家都十分敬重,应该不会有人对他不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胡秉纯口中默念,突然眼前一亮,但脸色顿显不安,“徐大人,麻烦您赶紧带上一些人去找一下二公子,我担心他可能遇到了危险!”
徐仪见胡秉纯心急如焚,亲自带着人出去寻找。
“公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在夏州城,唯一与杨整不和的就是姚松,他们两人每次见面都不对付,要不是有人在场早就拔刀相向了!”
“你是担心姚松报复?他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这里毕竟是夏州,要是敢对杨二公子下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姚松的阴险与狡诈胡秉纯早有见识,不停地捏着左手两指,“他自恃有宇文护撑腰,什么事情不敢做,而且刚刚听太守府的人说了,姚松上午曾来过府中,但被杨兄弟给一顿羞辱,愤懑而回”,想到此处,胡秉纯越发焦急,“显叔,不能等了,我们也一起出去找!”
于是胡秉纯与王显两人也一起出府寻找杨整,众人寻了大半夜,也没人看到杨整的踪影,返回太守府碰了面,此时时辰太晚,胡秉纯只得让众人先散去,明日再想办法。
杨整失踪,太守府大乱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姚松耳中,姚松心下大喜,然而他也没有闲着,悄悄派人到城外去招募了一些附近的山贼土匪以防意外,然后兴致勃勃地去了太守府。
姚松大摇大摆地来到太守府,刚进院子便看到胡秉纯与王显在那里,于是得意洋洋地走过去,“我听说杨二公子失踪了,你们昨天找了大半夜,可真有此事?”
王显知道他不怀好意,“姚将军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
“哪里的话,我与杨家二公子虽然有些不对付,但那都是一些误会,知道他失踪,我是真的非常担心,这杨公子啊性子急躁,在外难免一时冲动与别人发生不快,有几个仇家也是正常的”,姚松满嘴都是难以抑制的笑容,“对了,这事儿隋国公知道吗?他是不是很担心,我得去看看他!”
姚松说着便要往里面走,胡秉纯将他挡在身前,“姚松,事情不要做得太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结交一个真心的朋友不容易,可给自己找一个敌人却很轻松!”
“你威胁我?”姚松两眼直视胡秉纯,一脸的不屑,“晋公看得起你,可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说着一把推开胡秉纯径直往杨忠房间而去。
进入杨忠房里,姚松便扮出一副火烧眉毛的焦急之样,“隋公,杨公子找到了没有?”
杨忠只觉得这两日府中人有些异样,可问他们话却不说,这才知道原来杨整是失踪而不是像胡秉纯告诉的那样去边境巡查,闻言十分激动,忙从床上起来,找到胡秉纯,向他证实姚松的话,胡秉纯知道瞒不过,这才据实以告。
但杨忠乃是名将,非一般俗夫可比,知道胡秉纯为他着想,再看看姚松的嘴脸,明知是来看他笑话,当然不会让他的得逞,“整儿从小就玩性很大,这次说不定又是到哪里去玩了,不用太担心,他经常做这样的事情,过几日自然就回来了,再说都那么大的人了!”
杨忠的平静和镇定出乎众人的意料,姚松自讨没趣只好走了。
杨忠把胡秉纯叫到跟前,“秉纯,此事必有蹊跷,你得帮我多主意姚松,我担心他在搞鬼”。
胡秉纯也深有同感,只是隐瞒杨整之事让杨忠知道,心中还是有些愧疚,只好跟他道歉,杨忠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这些日子得辛苦你了,一来是帮我寻找整儿,再者就是好好盯着姚松”。
姚松眼看太守府已经因为杨整的事情乱成了一锅粥,而自己与阿典奇约定的时间就在今日,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渐渐等待夜色的来临。
无边无尽的黑夜慢慢地拉开帷幕,似乎成了一切隐藏在白天阳光之下的阴谋诡计得以滋生和成长的最好时间,一切的妖魔鬼怪都陆续出来。
姚松带人带上一坛酒去了城门,跟守城的士兵闲聊了一阵,然后命人将一坛好酒搬上来,打开酒坛的封口,一阵阵一股股淳淳的酒香如同一只只小小的蚂蚁爬进人的喉咙,让守城的士兵不停地咽着口水,却又只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而丝毫不敢懈怠。
“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干嘛?这么好的酒难道你们就不想尝一尝?这可是晋公让我专门犒赏各位的,快来喝吧!”
姚松亲自将酒坛递到士兵面前,可这些士兵在杨忠的军令之下谁也不敢喝酒,“姚将军,隋国公有令,站岗之时不得饮酒,否则当以军fǎ_lùn处,我等不敢喝酒!”
“我知道,隋国公军令如山,执法严格,可你们晚上站岗这么辛苦,正好喝口酒暖暖身子,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