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郎是曹仁的亲侄子,现在已经因功劳升任为了骑都尉,俨然已经成了曹操体系里年轻一代的新星。
这一次他带着一千人马冲进了一个集镇,这个集镇在多年的战乱里早已经凋敝了,原本繁华的街巷,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人,维持着艰难的生计。
正在百姓为一日三餐愁苦的时候,一队曹操的骑兵冲进了镇子,转眼之间,还算安静的镇子,立刻鸡飞狗跳,兵灾大于水火,这是百姓最大的灾难。
曹郎驻马在十字街头,手握着腰刀的刀柄,趾高气扬的吆喝着手下:“将所有的百姓全部驱赶出来将他们押向登封口。所有的钱粮都收集起来,押运到河阳,如果有人敢不从,立刻砍杀。”
众将士兴奋的应诺,然后冲向了两面的街道房屋。
转眼之间哭喊声,立刻惊天动地的响起来。
这是一笔发财的买卖,经过这两天的驱赶,曹郎手下的将士已经赚得是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有了万贯家私。既然有如此丰厚的收入,当然也就激发了大家的热情,工作上非常努力,真的是干劲十足。
曹朗坐在马上,扫视了一下整个街道,看到在十字路口的左面,有一个非常有规模的宅院,大门紧闭,里面死气沉沉,所有的曹军都绕开这个宅院,冲向了其他的地方。倒不是说这些曹军畏惧这个家族,而是按照肥肉给上司的惯例,这块肥肉是要交给自己的将军的。
歪着脑袋,左右端详了一阵,然后曹郎将马鞭一指,对着围在身边的亲兵道:“我们去拜访拜访这家大户。”
亲兵们就欢呼一声,紧随着曹朗向这家大户冲去。
到了这家大户的门前,曹朗跳下战马,很斯文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然后大步上了台阶,用马鞭子敲了敲这个大户家的院门,夸张的冲着里面喊道:“贵主人可在家?在下大汉骑都尉曹郎,路过贵主人的门前,讨一杯茶水喝如何?”
他这么说,身后的亲兵就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感觉这个非常有意思,很好玩。
门里没有声音,刚刚有一些脚步声,这时候也突然消失不见,曹郎就转身对着自己的亲兵道:“我这个人最是礼贤下士,但是人家不给我面子,没有办法,我只能做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然后突然变得狰狞,对着手下的亲兵大吼:“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砸门冲进去。”
亲兵就嚎叫一声,扑向了这个院门,一顿大脚之后,单薄的院门轰然倒塌,曹朗就站在门洞里向里观望。整齐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在正房的大厅里,却端坐着一个儒衫长者,竟然就在那大堂之上,施施然的喝着茶,对于如狼似虎冲进来的曹军,竟然没有一点惊慌。
曹朗就按着腰刀,大都登堂入室,直接站到了这个老者的面前,玩味的看着他:“装吧,你就给我装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吧。”
这个老者就放下茶杯,抬起眼睛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哟呵,真没看出来,你这个老东西还有些气度吗,真的是有恃无恐,来来来,你说一说你的后台是什么?让我也见识见识,说不定真的很硬,我还真就放你一马。”
这个老者就骄傲的说道:“老夫昔年是大汉的御史大夫,你一个无文的武夫,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给朝中的亲朋故旧写信,将你的倒行逆施直达天听吗?”
曹郎就故意表现的非常吃惊,故意的左右看了再看,然后对着那些亲卫道:“难道这里是大汉的天子朝堂吗?”
这帮亲卫们就凑趣的一起轰然回应:“我看不像,咱们皇帝的朝堂多少比这要高大一些。”
然后曹郎就将自己的腰刀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茶盏被巨大的响声震动到地上摔得粉碎。
双手拄着桌沿,眼睛死死地盯住这个老者:“我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卸了任的御史大夫,就是现在正当令的,就是那国舅董承,受封列侯,大汉卫将军,我们曹家也是说杀就杀,你算什么东西?杀你不过是屠鸡宰羊。”
这个老者气愤的指着曹郎的鼻子大骂道:“国贼,难道你敢当街杀人吗?难道你不畏惧这大汉的王法吗?”
曹郎就哈哈大笑:“骂我国贼这个事,我根本不跟你计较,因为骂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至于当街杀人,凡有反抗我的,我便杀他全家。”
似乎是给他的说明做注脚,院子外面的长街上已经惨叫连连,哭喊声更加大了起来。
“咱们也不废话,上峰有令,让我将你们全家押解到登封口,你现在就带着全家走。”
“这里是我的家业,我哪里也不去,你能奈我何?”
曹朗猛的抽出腰刀,一刀砍去,这个老者的人头就滚落在地。在后堂一片惊呼声中,曹朗提着带血的钢刀对着地上的人头呸了一口:“本来我还想让你捐出全部的家资,然后饶你们一命,结果你跟我磨磨唧唧,这是你自己找死。”然后对着手下大声吩咐:“操没他们所有的家资细软,驱赶他们所有的人口,烧了这个王八窝。”
得到将军这样的吩咐,那些亲兵就兴奋的嚎叫一声冲进了内室,将一群又一群的老弱妇孺以及仆人家丁驱赶上了长街,稍有不从者,立刻刀枪相见,然后搜刮了所有的金银细软,最终一把大火,将这一片还算整齐的房屋,烧成一片火海。
长街上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