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子,馨月姑娘可服下了解毒丹?”
陆云舟没有勉强坐起,却是急声问道。
“放心吧,老夫已经给她服下了解毒丹,她现在已经睡下了,小蝶正在照看她。小月儿只要睡一觉,等药效在体内发挥,就能消解毒性,彻底无恙了!”
“这就好……”陆云舟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顿觉浑身上下一片轻松,昏昏欲睡的感觉又出现了。
鲁仲连摇了摇头,道:“现在小月儿都睡下了,你也睡一会儿吧,别撑了!”
鲁仲连的话,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陆云舟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中……
鲁仲连见状,收起针具和瓷瓶,便开门走了出去。
竹楼下,田邦正与齐霏攀谈,拉拢交情,见到鲁仲连开门走出,顿时有些激动,连忙快步走上楼来,拱手一礼,轻声道:“鲁夫子,齐雨现在情况如何,可脱离了危险?”
一边询问,一边目光还不时地往齐雨那屋瞄着。
鲁仲连眨了眨眼睛,捋须笑道:“你们交情倒是好,齐雨现在已经睡下了。幸好我们赶回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田邦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喜不自禁道:“如此真是太好了,鲁夫子医者仁心,妙手回春,学生替齐雨感谢鲁夫子的救命之恩!”
说罢,对着鲁仲连深深一揖。
鲁仲连一把拉住田邦,不让他拜下去,断然道:“你小子许久不来鲁庄,此趟来定是有事找我,走,去书房说话!”
“是是!”
鲁仲连年纪虽大,手上的力道却很强,田邦一介文士,如何抵得住,顿时被拉着往书房走去。
鲁仲连一边往前走,一边看向楼下的齐霏,不着痕迹地冲她点点头,齐霏明白鲁仲连的意思,脸上出现了浅浅地笑容。
“冯叔,霏儿今晚可能要在府上叨扰一夜了,先带我去找小蝶吧!”
齐霏对楼上的冯莫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冯莫心领神会,见到田邦随着鲁仲连进了书房,这才向齐霏招了招手,带她去见欧阳馨月。
书房中。
鲁仲连和田邦相对而坐,田邦将田单希望鲁仲连能够出使三晋之意,说了一通,便垂手等待鲁仲连的回答。
鲁仲连奇怪地看着田邦,片刻后,拒绝道:“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不得不辜负田相的期望了,还是请令尊另请贤明吧!”
田邦对此丝毫没有意外,闻言点头道:“鲁夫子不再考虑一下吗?”
鲁仲连饶有兴趣道:“为何只须出使韩赵,不用出使魏国?”
田邦有些尴尬道:“此事涉及国家机密,鲁夫子若是答应此趟出使,学生就如数告知!”
鲁仲连点点头,忽然道:“我齐国的粮草够用吗?”
田邦脸色一变,愕然道:“鲁夫子怎知……这……”
鲁仲连摇头无奈道:“你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算了,我也懒得管这些破事。你只要告诉我,此次出使,你们真正属意之人,到底是谁?既然老夫可去可不去,为何又要多此一举来问老夫?”
田邦叫起撞天屈:“鲁夫子多心了,此次任务自然是非你莫属,哪来的真正属意之人!”
鲁仲连恹恹地摆了摆手,不快道:“好了,我明白了,你小子此趟就是来惹人嫌的,行了,你快走吧,老夫累了,要睡觉了!”
说罢,鲁仲连不理会愕然起立,呆若木鸡的田邦,摆了摆宽袖,便起身走出了书房。
“鲁夫子……诶……好吧……学生告辞!”
夜色中,鲁仲连负手站在竹楼上,看着田邦驰马匆匆离去,眼中出现了深思之意。
“看来齐国这太平的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啊……”
良久,一声怅然叹息,飘散在风中……
…
…
夜晚。
暗沉的天幕下,浩瀚无边的黑色海洋,一道道波涛前仆后继地撞向礁石,发出了天崩地坼的怒吼声,彻夜不息……潮起潮落,云卷云舒,大海永远是那么的寂寥,却又热闹,宁静,却又喧嚣……
便如同这看似祥和,却并不平静的一夜……
一夜过去,鱼肚白浮现在东方的天际,陆云舟悠然醒转,耳边传来浪涛的“哗哗”声,和海鸟清亮的鸣叫,只觉浑身一片通泰,神清气爽,连日来不眠不休的疲惫感,早已在昨夜的酣睡中不翼而飞。
陆云舟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弹起,穿起衣裤,用面盆中的清水随意地洗漱了一番,便奔向了屋外。
天方破晓,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晨雾,鲁庄里一片朦胧清冷,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庭院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见不到。
“不知道馨月姑娘在哪间屋子里……”
陆云舟挠了挠脑袋,正打算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就看到小蝶端着一盆水,从东边的房间走了出来。
“小蝶,早啊!”
陆云舟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就往小蝶走出的那间房间匆忙跑去!
“诶,三少爷,你先别进去!”
小蝶顿时着急地放下盆子,就要拦住陆云舟,却又哪里拦得住了!
陆云舟便如同一阵风一般地刮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欧阳馨月穿戴整齐地端坐在一张桌子前,侧身对着陆云舟,绝美的侧颜展现在陆云舟的眼前,美的惊心动魄,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和一方铜镜,齐霏和鲁仲连站在边上。
鲁仲连站在欧阳馨月的里侧,手中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