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本初这一下可真他妈彻底吓傻啦。谁现在要还敢跟他说这世上肯定没鬼,我估计他真能骑人家脑门子上跟人家吵。韩本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听傻了,我反复的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真诚而又严肃的点了点他那颗倪萍般的脑袋,对我们说:“是真的。”
披头撒发的女鬼出现之后,韩本初接下来的举动着实令我刮目相看,因为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早就吓的跳楼了,而他却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因为那一瞬间,他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恐怕是无尾小狗!”
韩本初瞪着一双惊愕的瞳孔,嘴唇发抖的问了句:“是你吗?”
那女人没说话,静静坐在椅上,既没去吃那桌上的火锅,也没有任何可怕的举动,就像个木雕,一动也不动。你问她啥,她也不回答。韩本初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回到阴阳锅旁,与那女鬼面对面的坐着。他想好了,若是这无尾小狗真是来找他索命的,他就认了。
就这样相持了一个钟头,那女鬼忽然动了一下。韩本初一惊,屏住呼吸盯着她,看她到底想干嘛。难不成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吗?女鬼慢慢站了起来,又慢慢的往阳台走,接着在韩本初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她突然往地上一坐,蜷缩起身体,目光茫然,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发呆。
韩本初突然意识到,那个位置不正是无尾小狗每天睡觉的地方吗?这一下,他终于可以断定,这女鬼就是无尾小狗的鬼魂,准没错。
韩本初坐在沙发上,女鬼坐在阳台上,二人谁也不说话,如此这般平静的渡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女鬼从阳台慢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然后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韩本初。那意思仿佛是希望韩本初帮她开门。
韩本初想起无尾小狗每天早晨都要去楼下的花坛解手,于是他走了过去,帮她打开了门。女鬼果然如生前的无尾小狗一样,慢悠悠的就下楼了。她走到花坛,蹲在地上,那模样与生前如出一辙,解完手她就回来了,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就这样,他们平静的渡过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韩本初要出一趟门,女鬼如生前的无尾小狗一样,将他送到门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似乎是一种不舍,一种道别。韩本初叹了口气,心想这种闻所未闻过的奇事,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也是无奈至极。
韩本初走到楼下,住在一楼的张大爷正躺在他那张太岁椅上晒太阳,见到韩本初,于是一招手客气了一声:“小韩啊,出门透风啊?”
韩本初走过去给他递了根烟,说:“张大爷,上回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拉架,我恐怕要被那群小流氓揍的不轻。”
张大爷一脸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你啥时候跟人打架了?”
韩本初一愣,苦笑道:“三天前啊,您都不记得啦?我家那条没尾巴的小狗被一群小流氓戏弄,拿炮仗炸死了,我气不过冲上去跟他们打架,没打赢,还是您和另外几个老邻居帮忙拉偏架我才没吃多少亏。”
张大爷说:“你小子摔傻了吧?”
韩本初一愣:“什么?”
张大爷说:“你啥时候养过狗啊?”
韩本初听了这话,你应该能想象到他当时的表情,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惨白的说:“张大爷,您可别跟我开玩笑,我家那只无尾小狗养了都快一年了,我每次带它下楼遛弯,你都爱摸摸它逗逗它,你现在跟我说我从来没养过狗?”
张大爷被韩本初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说:“小韩啊,你……你没事吧你?你可别吓唬我,你什么时候养过狗?咱这街坊邻居不止我一个人,你可以去问问别人。还有,你三天前鼻青脸肿是你自己摔的,你什么时候跟人打过架?我们也没拦过架啊,只是看你摔的不轻扶你一把啊。”
此时此刻,韩本初的精神几乎崩溃了。
他疯了一般的挨家挨户敲门,就连小区门口卖卤菜的大妈他都问了,可不管是谁都说从来没见他养过狗,也从来没见过谁跟他打过架。
韩本初这下彻底的崩溃了。
他哭喊,哀嚎,惊恐。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韩本初突然想起了「天人斋」里的老婆婆,这恐怕是他如今唯一能寻求帮助的地方。他赶紧掏出手机,查询三天前乘坐滴滴车的信息,还好,那地址还在!于是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打了个车就直奔了「天人斋」。
上了车之后,那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主,就乐呵呵的说:“小伙子,北郊坟地那边去好去,回来可难打车。那地方本身就邪乎,咱们跑滴滴的都不爱去,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你上完坟要想回市里,万一打不着车,你就往南走二里地,坐78路公交先到人多的地方,在坐别的车回来。不然硬着头站那等车,等到天一黑保准吓死你。”
韩本初惊道:“你说我现在去的地方是个坟地?”
那司机乐道:“你这小伙子真有意思,你自己去哪你都不知道啊?”
韩本初听到这里顿觉毛骨悚然,难不成自己那天夜里是穿过了一片坟地去的天人斋?而自己竟浑然不知?还是说就连那天人斋都是不存在的?
滴滴车抵达之后,韩本初沉重的走下车。这里果然是一片荒野郊外的坟地,怪不得那一夜除了那盏暗红色的灯笼之外,他的周边什么都没有。这种地方谁敢住?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