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明天上会再讨论吧,这些账目也明天再弄,睡了睡了!”各地社区书记职位和全国社员代表一样,还缺十多个,不选工作由王二去完成,洪涛就不想过问了。
总之,他对这次改组很满意,是不是人尽其职不清楚,反正内部还没有不择手段争权夺利的现象,这就很好嘛。
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去通知八嘎他们四个人别时刻准备出手了,抓工夫睡会儿,明天一大早还得跟着自己这个新任社长去开会呢。
第二天的正式表决结果和莲儿的记录全完一致,也没出现私下里表达不同意见的情况,说起来这还是促进社内部进行的第一次普选,洪涛原本做了两手安排,生怕她们会不太习惯这种模式,如果争论的太激烈,那就还得由自己任命,现在看来已经用不上了。
也不是完全用不上,在走完全部会议流程之前,洪涛还是任命了两个人选,平七海和西迪分别以特派员身份进入审计监察委员会和预算委员会协助工作。
不过洪涛也明确表示了,这种安排是临时性质的,并不符合促进社内部规定,更不能成为惯例,五年之后进行第一次正式改选时就要废除。
五月初,扬子镇迎来了两拨客人,他们在同一天抵达,几乎前后脚,一拨人来自四川、一拨人来自幽州路。
四川来的是苏轼,幽州来的是五百禁军,不管来的是谁,只要有危险,驻扎在凉王府外的一百新军立刻就持枪列阵,子弹都上膛了。
洪涛早就得到了钟楼上的警报,端着望远镜登上院墙,第一个看清楚的就是苏轼那张消瘦的大长脸。
但他没下令让新军解除武装,故意看看苏轼面对两军对垒是个啥表情,万一能把他吓出点状况来,以后见面就又多了一个取笑的素材。
结果让洪涛很失望,苏老头背着手站在码头上,虽然没肚子可挺,但腰板挺直,面对新军的枪口居然还有心思去欣赏两边的芍药。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子瞻兄就算威风再大,也犯不着亲率兵马来与新军对阵吧?”这下洪涛补得不出面了,但不能弱了气势,是不是黑锅先扣上再说。
“凉王若想对付老朽,何用新军出面,只需三五青帮弟子,就能让我丧身鱼腹。”老要猖狂少要稳,苏轼就是这种状态,几年不见,他脸上的皱纹多了,老人斑也有了,但针锋相对的劲头儿一点不见少,还更甚之。
“青帮为何物?”洪涛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啥底气,既然苏轼当面点出,肯定就已经确定青帮和自己有关系,但睁着眼说瞎话是一种习惯,没把证据摆在眼前,洪涛连自己是男的都可以不承认。
“晋卿不知?”苏轼冲身后的两个家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挑着担子先入府,然后抬手指了指码头上那艘双桅江船。
“这不是镖局的镖船嘛,听说来往迅速,改日定当试上一试。”苏轼指的不是镖船,而是镖船上穿着青布短打扮的水手。但洪涛必须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装傻充愣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晋卿可还记得元丰四年老朽去了一趟湟州?”面对明知故问的洪涛,苏轼也不气恼,话题一转直接十多年前。
“自是记得,我有点忙,没有陪子瞻兄多游历,得罪得罪。但也尽了地主之谊,当时那辆驸马车除了陛下怕是只有一辆吧?”洪涛也不太清楚苏轼提起陈年旧事是何意,只能跟着往下说,还得多说露脸的事儿。
“当年晋卿有位属下,名曰朱八斤,此时正在成都府,船上那些青衣人就是他的徒子徒孙,晋卿可知川陕七条江河,凡在水上吃饭之人,皆如此打扮?”绕了一圈,苏轼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然后捋着长髯笑吟吟的等着洪涛的反应。
“朱八斤……哎呀,时间有点久记不清了。子瞻兄不是不知道,从幽州回来之后,本王的新军散的散、走的走,很多人都不再联系啦。不过这个朱八斤能搞出如此场面,也不愧是在湟州跟着本王一起打拼过的,胆识和能力都够用,只可惜报国无门。”
听到苏轼报出的人名,洪涛心里反倒踏实了。见到朱八斤没事儿,他本来就是可以公开活动的身份,手下不仅有青帮,还有农村供销社系统,成员遍及全国,和很多地方官和京官都保持着某种不能为外人知晓的密切往来,根本不算秘密。
即便不是秘密,那也不能轻易承认,保不准这是苏轼的试探,半点确定答复都不能给,问谁都是有可能、记不清,留着活扣儿随时都可以改口,比如说又想起来了。
“疲赖之辈……倒是这一诗一词很是脱俗,看在它们的份上不再与你纠缠,我那徒儿可在?”
和洪涛斗嘴苏轼就从来没赢过,对于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的说法他已经深有体会了,此时该做的不是继续争论,而是去干点别的。
“七海,带苏大官人去见小丫。”洪涛也不想和苏轼纠缠,好不容易骗来的,万一再给气走可就亏了。
“大官人可是苏仙?”平七海已经在旁边听了半天了,什么驸马车、湟州、朱八斤都没听懂,但她听懂了一个事儿,面前这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在日本被称为苏仙的大诗人。
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她,非常清楚这位的诗在日本是个什么地位,别说见面,能得到一份亲笔诗稿回国就能觐见天皇,要是再能当面请教请教,这牛逼可就有的吹啦,一天去一家贵族讲故事,全年都不愁吃喝。
“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