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的实力不单依靠各自体内妖气的多寡优劣来评定,而是多方面素质的综合体现。
作为组织里较为有潜力的新人,辛西娅无疑在妖气方面强过安娜贝尔,但无论妖气运用的技巧、临战的经验还是意识的锻炼都还需要时间去摸索、进步。
而安娜贝尔在这些方面的经验对于现在如雏鸟般的辛西娅就显得很有帮助,辛西娅亦明白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所以很积极的提问。
毕竟对新人来说,刚走出组织这段时期,是她们最易夭折的时期,哪怕是很有潜力的战士,也未必能安全度过。
能多几分经验,就有更大的机会度过这段危险期。
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大剑的更新频率非常快,尤其是低排位的大剑,每次执行任务都是很大的考验。不少大剑新人,明明拥有足够的实力,却缺乏临阵经验,导致死亡,这尤其令人遗憾。
安娜贝尔明白这点,所以对辛西娅的问题知无不言,她希望这个和她有着相同身份,性格也很好的新人能够活得更久些。
至少久到她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因为当天两人都有些疲累,所以洗净一身疲惫后,两人就在房间里休息。
辛西娅坐在床边,白色的修身衣紧贴她的身躯,明明是一张青涩的脸蛋,却拥有充满女人味的曲线。
安娜贝尔刚走出浴室,站在窗边,浑身还冒着湿气。
她运用妖气将体温提高,使藏在她金发里的水分加速蒸发,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她身边笼着一层氤氲。
这也是妖气运用的技巧,辛西娅学着照做,湿哒哒的头发很快变得干爽,感觉自己又学到了……
“安娜前辈,你从正式成为组织的战士到现在多久了?”辛西娅一边用干净的布带扎起自己的辫子,一边问道。
“快到三年了,”安娜缓缓的说:“时间并不长是吧,但就是在这段对普通人也不久的时间里,我那一期的战士已经快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了。”
“……死于讨伐妖魔,不正是我们最好的归宿么。”外表柔弱的辛西娅,说这种很有气势的话却字字都咬得很清楚。
安娜贝尔有些意外的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仿佛未成年的少女,像是重新认识了她。只有怀着随时都会死的觉悟,才会敢于用命去搏绝境里的一寸生机,有一颗勇敢的心,抵得上许多战斗的技巧。
“啊,我不是说与安娜前辈同期的前辈们都应该死去,不是这个意思!”辛西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像是有另一层不好的含义,她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惊讶。原来我们经历那么多磨炼终于走出了训练地,好多人却连三年都活不了么……”
说到最后,辛西娅的语气变得沉重。
“我明白这很残酷,但事实就是这样,”安娜贝尔背过身去,说道:“特别是对于新人,特别是对于下位大剑……”
“你有训练生时期的好友成为大剑么?”她突然问道。
“有,她就在临近的另一个区域。”
“是吗,那可真是幸运。”安娜贝尔的声音带着些许怀念:“我在还是训练生的时候也有一个好朋友,她是那种明明很害怕但死也不会承认的人,我和她在训练生里很不起眼,但就是靠着相互支撑、鼓励,最后我们竟然一起拥有了各自的剑印。”
“我们约定过,只能把黒函寄给对方,但分开后不到一年,我就听代理人说,她在一次任务中死了。”
“两份黒函,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份。”
安娜贝尔的手拂过自己的大剑,剑身映出她含着伤感的脸庞。
辛西娅能够感受到安娜贝尔低沉的情绪,那是同样身为战士才会感受到的悲伤,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因为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也会经历这种事情,成为死掉的,或者未死的那个,内心就一阵悸动。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么?
……
尽管回忆起过往的旧事有些伤感,但安娜很快从情绪中抽身,或者只是隐藏在心底。
她另起了一个轻松些的话题。
“你训练生时期的教官还是那个光头粗鲁的男人么?”
“哦?安娜前辈你当初也在他手下当训练生么?”辛西娅露出略微吃惊的表情。
“恩,听说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当了很久的教官。”
“怎么会?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你难道不觉得相比起他的块头,他的身体素质比正常人强过太多了么?”安娜贝尔问道。
“好像…是有点。”辛西娅回忆起一些细节。“我当初只以为他那种大块头,有些天生神力吧。”
“其实可能组织里很多人都多少经过一些手术,虽然不一定拥有妖气,但似乎会强化他们某些方面的能力。”
“不然,你认为我们的代理人是怎么长时间跋山涉水还轻松写意,总能找到我们?而且,他们中间有些人,似乎已经活了很久。”
“好……好像是这样。”辛西娅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信息量很大的事情,但似乎所有安娜贝尔说的事情确实符合事实。
“真厉害,安娜前辈,我都没有想过这些。”辛西娅说道:“我只听说,似乎组织增加了训练生的招收次数,以后可能每隔四五个月就有一批训练生成为大剑。”
组织这种行为背后一定有他的理由,安娜心里想到,更多的大剑被训练出来,她们的压力一定会轻松很多,毕竟组织似乎永远人手不足。但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