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过来准备给方炎送饭的老管家,第一个上马车看到了两人的情况,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自家的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自己的仇人笑起来了?不过很快,老管家就主动的退出来了,因为少爷脸色已经变了,阴测测的笑声传来,侯成突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不亏是以智谋闻名的方侯爷,正所谓大丈夫能伸能屈,如果你要是一直跟我硬抗下去,本公子还真的有些瞧不起你呢,连一点儿变通之道都不理解,这是那些莽夫所为,却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就看在你这一点让本公子欣赏的份上,本公子决定不再折磨你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公子非常的仁慈。”
“哈哈,虽然我未曾与你谋面,但是侯家三公子的名声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说这天下的人都是仁慈之辈,你这侯公子也算不得是其中一员啊。以我猜想,你是不是想从我身上有所图啊?不过可惜的是,你们下手的实在不是时候啊,本公子出来的时候身上分文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搜身的。哦对了,你们应该已经搜过身了吧,那就可以相信我的话了。”方炎说道。又挣扎了一下双手,苦笑着说道:“侯公子,你们这么多人,我现在又是身无寸铁的,不用这么虐待人的吧,反正我也跑不掉你说是不是,还不如痛快一点,把身上的这些绳子都解了吧。”
“哦,本公子怎么觉得你别有意图呢。”侯成不相信的说道。方炎只好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都是要从山路走的吧,这马车现在还勉强能够通行,但是很快怕是就要给弃掉了,如果不把我的绳子都解掉,那我也只能拖累你们的行军速度了,你说是不是,解开绳子的话至少我还可以自己走。”
侯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最终把方炎身上的绳子都给解掉了,方炎后面的理由无疑是打动了侯成,总不能一直这样的带着方炎,迟早都是要让方炎自己走的。解了绳子,方炎便赶紧活动了一番,这都被绑两天了,而且这些家伙一个个下手极重,方炎真担心时间久了自己的双手会不会废掉的。好在一番查看之后发现并没有多少的问题。果然,半天之后,马车也被弃掉了,除了方炎乘坐的这一驾之外,还有另外一驾,显然是侯成自己乘坐的了,两匹骏马也被宰杀掉了。方炎这才发现一条河流挡在了面前,三天时间全力赶路,按照方炎的计算应该已经在长安城外的百里之外了,具体什么位置方炎自然不知道,而且这一路上走下来到处都是侯成的手下在看守着。方炎也不可能借这个机会留下什么记号的。
方炎的身后总是跟着那个姓于的老管家,这家伙很特别,总是双手套在宽大的袖子里,脸上枯如老树,特别是一双细小的眼睛,就像是一条毒蛇的眼睛一样,总是在方炎的身上盯着,甚至让方炎怀疑这个死老头是不是有龙阳之好,要不然这一路上下来盯着自己也不烦吗。方炎走到了侯成身边说道:“侯公子,现在你们想必是准备从水路走了吧。不过在下还有一个请求,当然了,在下也是为了你们考虑的。”
“哦,方侯爷还有这样的好心,那不妨说来听听吧,你是想怎么为本公子考虑的。”侯成笑道。背负着双手站在岸边,看着湍流而过的河流,目光深邃,面容淡定,就像是一个优雅的公子般正在欣赏着难得的美景呢,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朝庭的通辑要犯,这会儿正在亡命逃跑呢。方炎说道:“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已经远离长安城了,本侯想给家里留下一封书信。当然了,本侯在书信里只是告诉家里人,本侯有事远行,让他们不要担心。绝对不会半个字透露其它信息的,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侯爷,如果就这样失踪了,朝庭不会不管的吧,到时候方圆几百里怕是都要被严密搜查的。我们被暴露的风险自然也就更大了,你觉得呢。”
“你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这样吧,你口述我让管家帮你写下书信来,不过这信要怎么寄给你的家人呢。”侯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方炎的要求。毫无疑问方炎所说的搜捕,对于现在的侯成来说是最大的麻烦,实际上就在这几天,长安城里已经是密探四出了,方炎第一天没有回府家里人就乱作了一团,等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派人一找结果毫无踪迹,然后此事就通到了李世民那里,最后李世民便派出了大量的皇家密探,几乎暗中把整个长安城翻了个遍,长安城中没有找到自然就把搜索范围向四周扩散去了,侯成一行人路上也遇到了一波,只不过被巧妙的躲避过去了。顿时老管家拿来了纸笔,结果没有地方摆,便让一个家丁躬着身体立在了前面。方炎站在一边想了想说道:“吾有老友从远方来,邀吾共赴盛宴。吾盛情难却,欲离家一月左右,到时自归,还望勿要挂念于吾。”
“完了?”老管家等了半天却方炎不再开口说话了,抬眼疑惑的问道。方炎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吧,言多必失,你还是看一看这书信有没有什么问题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着人交到附近的驿站去了。”
老管家自然不可能听方炎的话,而是转身将书信交到了侯成的手里,侯成很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举到半空中对着光照了照,看看方炎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是显然侯成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从头到尾方炎甚至都没有碰到过那一张信纸,转眼一看方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