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郝俊就不会轻易改变,单纯从合作者的角度出发,欧家也并不是值得考虑的良好选择。
孙老三劳苦奔波的果实,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拱手让人。
与欧子阳所说,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早已知道答案之下残存的奢望吧,欧家的老一辈人,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郝俊轻轻把手机丢在一边,到目前为止,鼎天安保的事情还并没有影响到他,欧子阳是为数不多的为了此事打他电话过来的人。
老混混已经跟他传达了岳飞阳和徐东强的意见,属于他的份额得到了老爷子们的认可,这便可以有效地解决上层可能带来的诸多压力,不用为了应付频频出现的打压而始终疲于奔命了,实际上,这对于郝俊和孙老三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承诺。
仅仅是短短的一个晚上的时间,老一辈人的联络和相互之间的协作和退让,就已经全部完成,此间的效率,让郝俊也不得不心生感叹。
想来,欧子阳的电话,已经足以代表欧家正在逐渐淡出这个最高的权力圈子吧,否则的话,又何必在这样尘埃落定的情况下做最后的挣扎呢?
郝俊和声细气地勉励了老混混几句,电话里透出来的老家伙的声音都带着丝丝的喜意和激动,手里掌握着这样一个大事业,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这一切才将降是起步而已。
郝俊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便进了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郝俊的节奏依旧是平缓无惊,按部就班,鼎天安保的事情虽然也让他内心也着实激动了一番,但这也是他所迈出的不经意地一小步而已。
生活依旧要继续,就像是此刻安静里写了大半本的寒假作业一样,眨眼间,又要开学了。
他似乎更喜欢高中的学习和生活,因为那里是记忆与情怀的重逢之地。
坐在欧家客厅的欧山海要是知晓郝俊此刻的这般心态,一定会抓狂的想要把他狠揍一顿的吧!
欧子阳给郝俊打电话的举动,在他的眼里是极其可笑的,更可笑的是,他和大海竟然还抱有一丝希望。
他知道时不我待,很可能过了一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届时候,哪怕是他老子欧尚马站出来亲自出面,也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去想过因为这样的事情却打扰缠绵病榻的老父亲。
这是不孝,怪只能怪自己无能,那孙自强不识抬举了。
他打通了远在沪城的欧山河的电话,而此刻欧山河还在迫切地等待着孙老三的回应,哪知道,孙老三因为激动,早就把他忘在了九霄云外。
“老幺,和那个孙自强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大哥,但听他的意思,这件事这个孙自强似乎做不了主,他身后应该还有人,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什么背景,哪里轮得到他这样的一个商人去张罗!”
欧山河给了欧山海另一个角度的看法。
欧山海心中一动,兴许这也是孙自强断然拒绝他们的原因,那么是否一开始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想法就是错误的呢?
难不成真是那个郝俊?
欧山海对自己这个一瞬间涌起来的想法感到无比可笑,怎么可能会是这个郝俊,他甚至跟那个孙自强相比,都什么都不是。
那么,站在孙自强身后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欧山海陷入了短暂地沉思之中。
“大哥,孙自强到现在也没有回电话,我想事情可能会有反复,如果我们连他身后的人都没问出来,就盲目采取行动,怕是会遭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会影响到我们达成目的!”
欧山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大哥,如果为了这件事得罪别人,可能会得不偿失。
“哦,对了,这个孙自强可能和郝俊家关系不错,就是那个对兰兰有想法的年轻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是不是向他们打探一下!”
欧山河尽管心中不信,但还是将他从徐林峰那里听来的消息说给了自家大哥,如果孙自强真的顾念这点香火情,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还是有可能的,免得让自家成为一只无头苍蝇撞得头破血流。
说到郝俊,欧山海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态就立刻如同喷发前的火山一般炸了起来。
他几乎是没好气地怒道:“不用了,那个臭小子的确跟这个孙自强认识的,但又能有什么交情,孙自强这样的人会受他的摆布?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敢趁着这个机会要挟我欧家,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欧山河一愣,“大哥跟郝俊已经联系过了?”
欧山海冷冷地看了眼站在大厅中央的欧子阳,道:“他和你大侄子关系不错,不过,也就是个会偷奸耍滑的臭小子而已!”
欧山河脑海里浮现出郝俊清秀的容颜,这是和大哥口中的少年决然不同的两个印象。
欧子阳偷偷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觉得自己着实是犯了一个大错,但这个时候,即便是他有心为郝俊说上几句,怕也是于事无补,只怕是会火上浇油,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作证,能为郝俊的轻佻辩白。
他决定不说话了,至于有关于郝俊的印象问题,他很无良地相信少年人是有能力解决的,毕竟这是他互吹牛皮惹出来的祸。
郝俊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去撕扯这位的脸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