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儿?”其中一个乘客眼尖,声音颤抖的惊讶道。
几秒钟后,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从车外走进来了三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两个人。两个活人的中间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物。
那个人形物体穿着清朝官服模样的长袍,长袍很老旧,似乎在地里埋了许久后又被挖了出来。一上车,车上每个乘客甚至都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被架着的人,脑袋被套着一个麻布袋。只剩下残破不堪、乱七八糟的长发留在外边。悚人的很。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一具尸体!
不光乘客吓到了,司机吓到了,就连侏儒售票员也被吓得不清。她努力稳定情绪,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喂,说你们。哪个是能说上话的?公司规定,尸体,不能上公共交通工具!”
当前一个穿白衣的人挥了挥手中的票,意思是他为所有人都买票了。就连那具尸体的票也买了。买了票就是乘客,不能下车。
那些人实在挺诡异,侏儒售票员也不敢多说,连忙让司机开车。
一行十五人,各自找位置坐下。抬着尸体的两人,就坐在年轻人张栩的身边。张栩顿时觉得周围的味道呛人的慌,连忙向后排座位缩去。
车上的乘客和他一个德行,全都拥挤到了车尾处。
司机用力的踩油门,他怕得要死。几十年的老司机了,夜车也不知道开了多少趟,唯有今夜,他有种想要提前退休的冲动。
该死,趁早送这些家伙去目的地。十多个沉默不语的人,一具貌似已经腐烂的尸体。用膝盖想,都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儿。
车上的乘客本来有的睡觉有的聊天,可是自从这些怪人上车后,都没在再开腔。车内,陷入了拨不开的死寂中。幸好,那些怪人并没有别的更古怪的举动。
许多人的视线都斜着,有意无意的朝尸体瞅。那具尸体随着车身行驶的跌宕而起伏不定,犹如纸扎的一般,可偏偏重量不轻。它身下的座椅便是证明,一直在随着它的动弹而呻吟不止。
售票员见司机开车速度越来越快,车上乘客的情绪也不太稳定,连忙开口稳住大家:“都不要怕了,你看他们,穿的似乎不是孝服。而且附近有一个电影拍摄基地,这些人或许是在基地里拍古装戏的。大概下场后酒喝的有些多,戏服都没来得及换。”
许多人听她这么一说,仔细一想,觉得恐怕真有可能是那么一回事。
车上的腐烂味道,多闻几下,确实也有点像是酒和菜混合后,打嗝出来的气味。那具尸体,说不定也是什么道具一类的东西。
何况源西镇人口不算多,大家也都是本地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人死了还要挖出来的风俗。
许多人安下了心,就连张栩都觉得售票员说的很有道理。只有那位老太太不断的扭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车最前端的二个人,以及那一具尸体。
车继续往前行驶!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地,一路上公交车都算平静。
车外的风越发的大起来,吹的公路两侧的树‘唰唰唰’的不停摇晃。
见那些人没有异常后,售票员松了一口气,开始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期间路过的站点,司机都刻意规规矩矩的停了下来,希望那些瘟神赶紧下车。
可白衣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呆在车上,丝毫没有到站下车的迹象。
在离终点站还剩下五站路时,那位年迈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发疯似地对着坐在她不远处的张栩伸出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直接把张栩给打蒙了过去。
“臭小子,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不学好,我的钱包不见了。被你偷了是不是?”老太太恶狠狠的说。
张栩呆呆的连忙摆手:“我没有偷你钱包。”
“还不承认,我明明看到你偷的。就是这只手!”老太太一把拽住了他的左手,死都不放开:“我亲眼看到你把这只手伸进我的袋子里,把钱包偷走了。快,把钱包还给我!”
张栩急了:“大妈,我真没偷你钱包。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
老太太没再多说话,只是用两只眼珠子怒瞪他,抓着他的手犹如铁爪子,死活不放开。
爱看热闹是人的本性,他们闹出来的动静将整辆车都惊动了。连司机和侏儒售票员都望了过来。
只有那些带着尸体上车的白衣人们,仍旧呆愣愣的自顾自坐着,似乎车上的动静一丁点都没有听到。
“你们是怎么回事?”售票员挤了过来:“小伙子,你真偷了钱包?看你相貌堂堂的,也不像这种人啊!”
“我没偷!”张栩硬着脖子,满脸通红。
“偷没偷不是你红口白牙就说了算的。要讲证据,证据你懂吗?”老太太冷哼道:“下一站你跟我下去,那里有个警局。我们到警局评理去!”
张栩一瞪眼:“去就去,当我怕你啊。人正不怕影子歪。”
就这样闹嚷嚷的,车在下一站停了下来。
老太太不依不饶的抓着张栩的手,使劲儿的将他拉下了车。
自始至终,那些白衣人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就仿佛睡着了似的。
刚下了车,看着十八路公交越行越远的背影,老太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脚发抖的厉害。
“不是说要去警局吗?走啊!”张栩不耐烦的问:“怪了,我本地人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警局?”
“什么警局不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