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别墅位于中庭,周围的树木很茂密,因为是独栋所以隐蔽性也极强,就算真的有人杀了人埋体,估计也很难被人发现。何况它周围的别墅根本就没有住人。
野草旺盛的生长着,八年前的草坪已经看不出曾经存在过的迹象。前花园里一棵苹果树孤零零的竖立在右侧角落。都说有埋藏死人的地方,草会长的旺盛,花会开的鲜艳。只是我实在测量不出来这片草地究竟哪一块的草更油绿一些。
从前花园一直走到后花园,兜了一圈后,我回到了客厅。然后决定去地下室看看。这栋别墅的地下室,从花园里的一个小门就能下去。门一直开着,八年了,楼梯被水淋湿,沾满了青苔,滑溜溜的,肮脏不堪。我没有开电灯,掏出手机照明。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废弃的鬼楼中探险似的,红色的月光从头顶流泻下来,带着一股阴冷。
别墅的地下室在全国都大同小异,有保姆房洗衣房和**的视听室和卫生间。这个也不例外。地下室的地面比地上建筑脏得多,积灰和雨水混合,散发着强烈的奇怪味道。我用手捂住嘴,这是腐烂味,木制家具腐烂的气味。用光一扫,还能看到被水浸泡过的木质家具上长满了菌类。
日记中的女孩应该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某个房间吧,我去保姆房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血迹残留。毕竟八年时间地面已经覆盖满脏兮兮的湿泥,墙面的墙纸也斑驳的垂下。我皱了皱眉,心中一动,保姆房有三侧的墙纸低于一米五的位置似乎有撕扯过的痕迹,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却摇了摇头。
这些撕扯痕迹能够解释的说法实在太多,根本不能用来当做证据。既然日记中的女孩杀死了全家所有人,那么整个家就应该只剩下她一人才对。我一咬牙,决定偷偷跑去倪念蝶的父母房间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顾不得肮脏的地面,脱了鞋子,穿着袜子,用尽量轻的脚步走上二楼。黯淡的光线在走廊中像是一幅暗藏凶机的预言画。走的我有些心悸。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脑海里。
终于,来到了主卧前。我轻轻用手推了推,门没锁,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房内很安静,倪念蝶的父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或许是很久没有睡如此踏实过,就连从前的警觉也没有了。
我在屋里查探了一番,想要找出照片等等东西出来看看。照片应该能真实的记录一个家庭的一切。直到现在,自己才竟然发现,我对倪念蝶一家的了解仅仅限于他们口头上的说明。她们过着逃命的日子,只有在公路上不断行驶,才能活下去。她的父亲为了女儿丢掉了一切,带着她走遍大江南北。足以看出有多爱她。而她的母亲神神经经的,木讷,眼神呆滞。白天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做饭。一到晚上就梦游,满嘴听不懂的话,而且会朝着面前的空气不断地哭泣着道歉。
撇开逃命的悲剧和神神叨叨的母亲,其实倪念蝶的家庭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我看来,比很多家庭都圆满团结的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完美家庭。
只是,这个家庭,真的有我看到的那么好吗?还是说隐藏在家庭每个成员内心深处或者我所不知道的阴暗处的秘密,才是我一直都若有若无的介意着的东西?
可惜,我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张照片,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对,死寂!
一股恶寒猛地从背心冒上了头顶,我打了个冷颤。为什么是死寂?明明屋里还有两人在睡觉,可是我却偏偏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人类沉睡时的鼻息比清醒时重的多,在如此安静的夜晚,肯定是能清晰听到的。
但是我,没听到鼻息声。床上的两个人,居然没有呼吸。
这个发现让我不停地心里发悚,寒意不断地在身体表面游荡。我强迫自己安静,平静下来,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一步接着一步的朝倪念蝶父母睡觉的床前走过去。
月光从窗外射入,两个熟悉的面孔在血红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们静悄悄的闭上眼睛,仿佛死去了一般。
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用手指试探他们的鼻息。没有!手指上根本感觉不到呼吸煽动的温热气流,30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两个人都没有呼吸,我头皮发麻的向后退,一直向后退。心里的惊恐已经增高到难以附加的程度,一直跟我逃命旅行的伯父伯母,竟然死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今天晚上?还是,其实他们一直都只是尸体!
我无法判断,脑袋乱成一团,只能下意识的往后退,再退。有股逃掉的**不断在心中滋生,我瞪大眼睛,猛地感觉周围的一切,甚至空气以及隔着袜子踩踏的木地板都透漏着诡异。
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就在这时,自己的后背突然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那个物体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小夜,你怎么在我父母房间里?”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我浑身一紧,我缓缓地回过头,用尽量不发抖的语气说:“刚刚主卧室门没关,我顺便替他们关上。”
“这样啊。”倪念蝶笑呵呵的看着我,月光射到她的脸上,令她的脸也沾上了一层血色:“我睡不着,陪我坐坐吧。”
“但是我有些困了。”我假装打了个哈欠。
她不依不饶的握住了我的手,柔软的手带着温暖,可就是这双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