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此以后,不管人前还是人后,方家三房和二房再没有说过话,就是说话也是没有好话,都是互骂的。
而且从来没有往来过,只有方保田的爹方海义去世的时候,方德义才露了一面,其他的婚丧嫁娶都没来往,基本上算是断了亲了。
不过老三两口在虽然没有儿子,但是两人都能干,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在村里也算是有钱人家了,许氏却常常嘲笑人家,两个儿子也没有,攒下的家底也都是给别人攒的。
虽然方家二房和三房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时过境迁,但是一辈子积攒下来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和了。所以许氏和方德义才会一见面就开骂的,一听方德义要过继方保田,是说什么都不同意。
而旁边的方保富兄妹几个,听说许氏不分方保田出去了,顿时大急,要是不把方保田分出去,那自己几个人的家事和前程怎么变啊。
方保玉没有忍住赶紧喊道“娘,你不赶他走,我们怎么办啊,我怎么回婆家啊?”
许氏方才只是为了给方德义添堵,一时嘴快才这么说的,听了女儿的话,又看着一脸焦急的小儿子,顿时有些两难了,分吧成全了自己最恨的方德义了,不分吧牵连了自己的儿女了,一时之间许氏有些念一抉择。
不过还是方保富了解他娘,便在他娘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许氏闻言顿时一喜,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啊,把方保田过继给方德义不是正好让金家去找方德义家的麻烦吗,那岂不是借着金家的手帮自己收拾了这个宿敌。再说了方德义的家产也不少,到时候方保田继承了他的家产。那以后这些东西还不是自家说了算,她笃定方保田这个怂货是不敢不听自家的话的。
许氏越想越觉得应该把方保田过继给方德义了,还懊恼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方法啊。要是早想到了她相信以方保田两口子的德行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的,让他们交钱他们肯定会交。那么现在方德义一半的家产早都成了自己的了。
思及此,许氏突然呵呵的笑道“既然谈过继的事情,那屋里谈吧。”说着转身就往正屋走去。
方仁义、方德义还有方保田等不明白为什么许氏会转变态度,但是他们知道在院子说话确实不方便,大过年的让邻居听到了不好,便跟着进了屋子。
进了屋许氏开口了“让我把保田过继给方德义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些年他们一家子吃我的、喝我的,就这么过继过去我岂不是太亏了。”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要银子。虽然她打算把方保田过继过去祸害方德义,但是她也想先收些银子才好。
“哈哈哈,许氏你是痴人说梦吧!保田一家吃你的、喝你的,我看是保田一家养活你们这些人还差不多吧。这些年都是保田挣钱养家,保田媳妇下地干活,他们这些人可是给过你一个铜板,下地干过一天活。你还有脸说保田吃你的、喝你的,我看你是越老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吧!”方德义指着方保富等人讽刺道。
方保富和方保才被说的脸色不好,方保玉去不满的道“三叔,我娘他们又没分家。我娘当家,我二哥挣了钱当然是交给我娘了,难道要我一个出了嫁的闺女送钱养家吗?”
“你是出了嫁了。你也不看看你出嫁的嫁妆都是用的谁的东西,花的谁挣的钱。”方德义指着方保玉骂道。…
方保玉闻言脸色也不好,讪讪的住了口。因为她出嫁时候的嫁妆大部分都是用的李满红的嫁妆,那时候李家就李满红这一个闺女,家里给她的陪嫁还是很丰厚的,但是到了方家就被许氏想着法的没收了。
而方保玉出嫁的时候,许氏就拿这些东西给她做了嫁妆,剩下的嫁妆花的钱是方保田出去打工挣的,还有逼着李满红没日没夜的做女红赚来的。可以说当时方保玉有个体面的嫁妆都是方保田两口子挣来的。但是他们在方保玉出嫁那天却连块儿肉都没吃上,被家里安排做了最苦最累的活。招待客人这种体面的活计都是老大和老三干的。
“哼,我们家的事情你别管。他们当小辈的就是应该孝敬老人的。现在说的是过继的事情,你要想过继保田,就拿银子来,我算算了就拿二十两吧。”许氏不欲多说什么,直接要银子。
他此言一出,方仁义不禁皱眉,方保田和方保新两兄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二十两银子啊,在这村里都能买座不错的宅子了,许氏也真敢要的出口。
方德义却不为所动的说道“哼,那我也告诉你要银子没有。今天来,不是来让你同意的,我是来领保田回家的。你们不是已经签了分家契约了吗,“生老病死不相往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现在你可不管不了保田的事情。保田跟我走,回头就让你大伯把族谱改过来,你就是我方德义的儿子了。那破铺盖也剩下,咱们不要他们的脏东西,回头我都给你们置办新的。”说着站起来就要拉着方保田出去。
许氏闻言,心里一顿,可不是吗,已经签了契约了,现在方保田的事情自家不好管了,心里不禁十分的后悔,怎么就那么早签了契约了,应该等等才好。她也不想想,那时候他们怕被方保田一家牵连,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他赶紧按手印啊,这会儿为了银子又后悔了。
许氏看着方德义拉着方保田就要往外走,心里十分着急,正想着对策的时候,突然听到方保田说道“三叔,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