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甘育宁如今可怜的样子,白若雨心中也是感慨啊,若不是家里的亲人都是好人,原谅她当年的年幼无知,对她既往不咎,还百般的照顾和引导她,也许她现如今的处境还不如眼前这女子呢!
不过,甘育宁看到白若雨对她投来的同情的眼神,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更恨了,她觉得白若雨这是可怜她,看不起她,这是对她的侮辱。
凭什么白若雨现在可以以这样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的姿态对她,当年那样舔着脸子的巴结她,如今她失了势,就让这女人这样的作贱!
甘育宁出现在白若雨的面前,其实是想利用她的,她想利用以前的交情,巴上白若雨,说不定可以仗着白若雨的势,在鲁西侯府后院翻身。
所以,即便是心中充满了恨意,她还是表现的一副可怜懊悔的样子在那里表演着。
眼见着白若雨已经对她防下了戒心,这才慢慢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雨儿,我之后能不能去看你,你知道的,我现如今也没有什么朋友了,独自在这后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白若雨闻言顿住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万事不知的小女孩了,虽然同情甘育宁的遭遇,但是当年的甘育宁是什么脾性格她还是了解的,如今日子过成这样,估计与她自己那高傲的性子也脱不开关系。
而且,如今她看人也比较透了,不会单纯的以为甘育宁这么做是真的想跟她交朋友,她如今性子淡然,并不想牵扯到人家后院的妻妾之争之中,便只当没有听到,并不理会甘育宁的话。
甘育宁没想到到这重要的关头,白若雨竟然不上钩,心中恼怒,但她心中有鬼。也不敢表现出来丝毫不满,只的泪水涟涟的继续诉说自己母女过的苦日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要白若雨出手帮帮她。
白若雨只做不知,并不接她的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要起身告辞。
甘育宁这才急了,眼见着不能仗着白若雨的势了,便想着最起码能捞点好处也行,便抓着白若雨的袖子急急开口道:“雨儿,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银两,我,我,女儿病的厉害,药都断了,我,我也是实在没法子......”
白若雨皱皱眉并没有拒绝,她也是同情甘育宁的女儿,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若甘育宁不是想利用她对付正房夫人,只是想借点银两给孩子看病,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宁姐姐,你打算借多少?”
“二、二百两,一百两是给孩子看病,另一百两是大夫说孩子身子太弱了,需要补养补养!”甘育宁也知道她要的有点多,一般人家看个病是根本用不了二百两银子的,所以赶紧解释一通。
白若雨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正好今日身上带着的银子是足够的。
白若雨如今也是不缺钱的。三年前她过生辰的时候,大姐送了她两间铺子,大姐说,女孩子家要有自己的私房。自己手中有银子腰杆子就硬,也不会羡慕旁人的东西了,自己想买就买。
大姐叫她自己学着经营,说是不能靠着男人手中的银子过日子,即便是男人再靠得住,也不如自己靠的住。自己有挣钱的本事,心中才踏实。
从那之后她除了在家宅着,就是私底下里经营这两间铺子。
她利用大姐的关系,派人去羊城低价收购那些从海上运过来的洋物件,这种东西在羊城比较便宜,到了在京城就很受欢迎,东西运回来放到她的铺子里,翻了几倍的价格,有时候还供不应求呢。
这几年她的两间铺子已经扩大到四间了,手中也攒下了不少的银钱,即便是不靠着府里,她也能让自己的过上好日子了,心中确实好生的踏实,也明白大姐对她良苦用心。
所以,此时甘育宁开口要二百两银子,对甘育宁来说也许觉得不少了,但是对白若雨来说却不算什么。
她对身后的素玄点了点头,素玄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两张银票,递给了白若雨。
白若雨接过银票,递了出去,“宁姐姐,你拿着吧,好生给侄女看病,再买些补养的东西给侄女好生补补,算是雨儿的一番心意。”
这钱给了,她也并没有打算对方还,看对方这样子应该也是还不起的,算是她的一份心意吧。
捏着手中两张各一百两的银票,甘育宁有些不可置信,她是没想到白若雨伸手就能拿出二百两银子来啊。
谁家来参加宴会的姑娘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啊,她刚才提出这个数目,其实也是故意的,她估计白若雨现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必然会说回头让人送来。
到时候,只要定国公府的人来给她送东西,她必然嚷嚷的鲁西侯府后院的人都知道,这样大家知道白若雨跟她交好,那她就可以仗着白若雨的势对付正房夫人了。
可是,偏偏白若雨连眼都不眨的就把银票拿出来,而且素玄刚才给她银票的时候,她看得出来那荷包里应该还有不少。
她心里是又恨又悔,恨白若雨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她如今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可白若雨却如此的有钱。
悔的是刚才应该多说点,既然白若雨有这么多钱,她不要白不要啊!
不管怎么说,钱她也拿了,再也没有纠缠下去的理由了,甘育宁只得告辞了。
她女儿确实是病了,她也是想拿着钱赶紧回去给女儿看病。
看着甘育宁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白若雨这才叹了口气。
“姑娘,咱们回去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