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仿佛没有听见大儿子的话,转身又朝陈三拱了拱手,“麻烦小哥跑一趟,以后毅儿若是能出人头地,一定会回报小哥的。”
陈三看了眼司楠,见司楠点点头,又嘱咐陈四护好两位小姐,这才转身出去。
李大哥猛的冲了几步要去抓陈三,却忘了注意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跌倒,等他稳住身形,陈三早已经走远了。
初月悄悄收回脚,往后挪了挪,见司楠看她,连忙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了笑。刚才李大哥跑过来的时候,是她悄悄伸腿绊了他一下。
“老大,老二,今天你们都在,这家也肯定是分了的,咱家这么些年,有多少地多少钱,你们都是知道的,现在所有东西都给了你们,任谁也只会说我偏心你们兄弟两个,所以你们也别起什么心思来闹。趁着天还没黑,抓紧回家去吧。”李老爹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众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老二看看大哥,又看看老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挪到李老爹身边,伸手拉了拉李老爹的衣袖,说道,“爹,既是我和大哥也分开了,您带小弟跟我回去住吧。大妹跟着小姐,吃的好住的好,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别说了,谁家我也不去,毅儿说了,他可以坐馆教学生,饿不死我们爷俩。你们快走吧,不要误了出城的时间,若是晚了出不去栈。”李老爹打断了李老二的话,还是坚持撵他们回去。
“爹,你说家里的屋子地家伙什都分给我们和老二一家。不是您这两年在城里发了财,看不上家里那些东西了吧。”李大嫂一边说一边拿眼觑着初雨。
“哼。”李老爹哼了一声,“老大家的。你家良哥儿也进学堂了吧?这一年书读下来要多说银子你心里有数,我一个老头儿。给人家当门房,能拿几个钱?你妹子就算有钱,那也是她自己的,她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不愿意拿出来贴补家里也没人会说嘴,谁教当初你们卖了人家。”
初雨听到这一茬话儿,眼泪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呜呜的哭起来。
司楠叹了口气。过去小声安慰起初雨来,“初雨姐姐,好了好了,没事了,今儿闹完这一场,这些人和你就再没有关系了,快别哭了。你看李毅哥哥也要掉眼泪了,他还是举人老爷呢,这会儿哭了给人看到多不好。”
初雨听了直点头,死命咬着嘴唇。不让嘴里的哭声溢出来,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好半天才缓过来,红着眼睛走到李大嫂跟前。说道,“我从第一天进司府,拿的就是五百文钱一个月,毅弟中秀才之后,姑娘就放了我的身契,我虽还在姑娘身边伺候,却再没拿过月钱。中间拿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月钱,一共九两五钱银子,今儿再和姑娘借五百文钱。凑个整数十两,你和二嫂分了吧。就算是从你进我李家门那天起到你们把我卖了那天之间你供我吃穿用度,从今往后。我李初雨是好是歹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也别妄图借着是我哥嫂的名头来占便宜。以后你们要是再闹到我跟前来,我就让人拿大棒子把你们赶出去。你等着,我去拿钱给你。”
初雨说完,也不看李大嫂愕然的脸,拉着司楠和平儿进了自己的屋里,初月守在门口,陈四和李毅也站到初月旁边。
关上门,平儿大大的拥抱了一下初雨,说道,“初雨姐姐,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厉害厉害极了!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硬气点,不然他们还以为你怕她呢。”
“表姑娘别夸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毅弟中了举,他们能收敛一些,回家祭祖的时候又漏了点财给他们知道,原本是想让他们知道,现在我们姐弟有钱有权,他们若是识趣,巴着点我们,以后有什么好的,说不得要分他们一些。谁知道他们竟然毫不收敛,今天要不是姑娘你们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初雨从首饰匣子里翻出几块碎银子,掂量着差不多有十两,又数了几百个铜钱装进荷包里,“姑娘,你们就在屋里等我,别出去看那些腌赞人,没得污了眼睛。”
初雨看透了自家哥哥嫂子,再也没有一个好词儿来形容他们。司楠却是喜欢初雨这样敢爱敢恨的性子。
初雨把钱给了李大嫂,又等陈三拿回来城主府的回执,并着李毅陈四一起把李大哥和李老二两口子一行四人赶走了。
司楠提议李老爹他们三个继续住在这里,李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是既然已经当着李大哥他们的面说了不住在这,以后如果万一叫他们知道了,还得闹一场。
“司姑娘,就让我去庄子上的学堂里教书吧。现在学堂里的先生,学问是很好,可是缺乏灵动性,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不懂得因材施教这四个字的精髓。前段时间我在学堂的时候,都张立成那几个上全天的小娃子都有了了解,我可以打包票,让我来教他们,肯定比那两个老夫子教的好。”
“那你自己怎么办?中了举人之后好像要入官学学习的吧?”司楠问道。
“官学那边不用整天都去的,过个三五天来一趟,交了作业,再领了新的作业就可以了。”李毅答道。
“那好吧。今儿晚了,你们收拾收拾,明天让陈三哥来接你们。”语毕,司楠就吩咐陈三准备回庄子。
至此,由李毅中举引发的一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初雨和李老爹李毅三人又住回司家庄,初雨因为已经是自由身,司楠也不好让她再贴身伺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