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把柴刀别在腰带上,然后把乱枝整齐码好用绳子捆扎。他吹了一口哨,那头小毛驴竖起耳朵掉头往这里跑了过来。老汉拍了一下小毛驴的背,把柴分别搭在它身上,然后又掏出水葫芦喝了几口水往山坡走了去。
杜小娥通过柴草缝看到吕贝走远了这才放心扒开柴草从洞里走了出来,她站在洞口空地上晒会太阳,又伸展了一下腰肢。想起穿过的那件蓝布裙还没洗,就想拿到溪流边清洗干净。她把蓝包袱打开把那件舒氏老太太送给的蓝布裙子拿出放进水盆里往外走,溪流就在山坡下东边不远处,从南往北流动。她端着水盆走下山坡,往东走没多远就到了溪边。她把盆放下蹲在一块方形石板上,把手伸到水里摇了摇,那水凉凉的,捧一口放进嘴里还有些甜味,没想这水这么好喝。杜小娥一连用手捧了几口,她又把发卡拔掉散开秀发,对着一滩静水照了照。脸蛋有些脏,眼角有些乌黑,比以前消瘦苍老了许多。她叹了一口气,时间就这样捉弄人?一个爱美的女子,如今却这般受着煎熬和困苦,家在哪里,自已的男人在哪里?她需要一个家,温暖的一个家?自已的那个他会是谁呢?她想到了弁总旗,想到了那个小旗官邓光,二个人都不错,相比之下,弁纶比邓光成熟稳重的多。如果能和弁纶成为夫妻,自已的后半生也就有归宿和依靠了。他弁纶会爱自已吗?会同意娶自已吗?
杜小娥绾好头发把发卡别进发丝里,又用清水洗了一下脸。洗好脸,她才把衣裙放进水里进行漂洗揉搓,清洗了二遍后从衣袖里拿出不知从哪摘到的皂角粉放进衣服里进行二次揉搓。一件衣服很快清洗完毕,她把衣服放进水盆里端起来往回走。没曾想一个老汉牵着驴往这边走,这会是谁呢?是进山砍柴的乡民吗?还是别的什么人?杜小娥拿不准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躲到一块石头后面。没想那老汉发现了她。老汉季云礼向她招了一下手,喊:
“喂,姑娘,你是从哪里来啊?”杜小娥没有立刻回答,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老汉把驴牵到溪流边让驴喝水。那驴到了溪流边感到异常兴奋,趵了一下后蹄子把嘴伸到水里喝起水来。它轻微的甩动着尾巴,不时的晃动一下嘴巴。老汉季云礼笑呵呵的望着杜小娥,又望着驴子喝完水。驴子喝完水扭过头去,季云礼牵着它往山坡那边走了去。杜小娥感到很奇怪也很诧意,他怎么牵着驴往我的山洞走过去了?季云礼牵着小毛驴很快走到了山坡下。他把驴拴到一棵小树上就往山坡上走去。他很快顺着陡石到了山洞前,他扒开柴草往里看了一眼,一下愣在了那里?这里面怎么住起人来了呢?难道是那个姑娘?杜小娥端着水盆很快走了过来,望了一眼老汉道:
“老人家,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我居住的地方。”老汉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姑娘,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这可是我几年前打的窑洞啊。夏天热的时候,为了躲避野兽和炎热,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就在这里开凿了这个窑洞。姑娘。你又从哪里来?为何会到了这里?”杜小娥放下水盆道:
“对不起了,我并不知道这是你开凿的窑洞。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搬出去。我是从阜塘寨来到这里的,一时没有住处。就进了这里。实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老汉听到这里呵呵一笑摆了下手道:
“我只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想住,就住下吧。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一个人也不方便,你是怎么生活呀?”说着话。他走进洞里四下里看了看:“姑娘,你这样住着太辛苦了。我是城南季旺屯的人,叫季云礼。要是不嫌弃,搬到我家住吧,我家还闲置着好几间空房子。”杜小娥道:
“谢谢季叔叔,不麻烦你了。这里有营地里的兄弟们照顾着,哪还能在给你添麻烦?”季老汉道:“姑娘,谈不上什么麻烦。你是出门在外,独身一人。而我有家有室,也没什么麻烦。对了,天色不早,我还要赶路回屯子,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完成。”杜小娥听了心里大喜,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两银子道:
“季大叔,如果方便,能否给小女子捎带一些针线和丝绸布来。”季老汉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以后想要什么尽管给大叔我讲,我能办到的尽量满足你。这银子我就不收了,家里还有一些没用完的丝绸和针线,我日后拿回来给你用就是。”没想季老汉心肠这样好,杜小娥感动的急忙拜谢。季老汉扶住她,道:
“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要好好照顾自已。我走了,会很快过来看望你的。”杜小娥送他出了洞口,看着他走下山去。季老汉牵了驴子顺着沟壑干枯的海床向东走了去。杜小娥看人走远这才想起一件事,她把衣裙从水盆里拿出凉晒到外面的野藤上。
邓光在自已的帐子睡了一会,就被一个进来的小旗兵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侧过身去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只好坐了起来,那小旗兵拿了衣服穿在身上看了邓光一眼道:“你醒了邓小旗?”邓光点了下头道:“什么时候了?”小旗兵道:
“天就要黑了,你也起来吃饭去吧。”说着走了出去。邓光穿好衣服,佩带好腰刀也走出帐子。小旗兵年要阔从一边走了来,他招了一下手:“你过来一下。”年要阔走到他面前:“邓小旗你有事?”邓光看了他一眼:“那个杜姑娘怎么样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