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暗道,此番正好借程万里和童贯之手将北京大名府的李成、闻达和索超诸将派遣到这东平府来,与他们结交一番,为将来收伏这些猛将留下一个契机。
心中计议已定,西门庆就俯身在知府程万里的耳边,向他献出了这请童太尉联手蔡京,帮助蔡京复相,并向北京大名府梁中书借兵之事。
西门庆同时告诉程万里,虽然那高唐州的知州高廉是太尉高俅的兄弟,此次不能指望他发一兵一卒,但据他所知,河北路、京东路与梁山泊强盗有过节的州府甚多。只要程万里请太尉童贯在朝廷上要得一个旨意,命令河北、山东的各州官军都出兵参与讨伐梁山泊强盗之战,自己就能请动一些朋友出兵,共同襄助程万里夺得头功。
为了帮知府程万里解决缺钱打造战船的困境,西门庆又向他承诺,可以先借一笔钱给东平府官府用于造船,待到攻灭梁山泊后,知府程万里可以用缴获的贼人库藏来偿还,或是待到各州钱粮运到东平府后,再还给西门庆不迟。
西门庆的这个提议,又帮知府程万里解了缺少钱粮的燃眉之急,听得程万里喜笑颜开,几乎合不拢嘴了。
西门庆还告知知府程万里,自己手下有精于水战的人才,可以协助官军在梁山泊里作战,击败那梁山泊贼人的水军。
“西门贤弟真乃张良在世呀!有贤弟在,愚兄复有何忧?大事若成,愚兄必不敢忘贤弟之功!”程万里听了西门庆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胸中豁然开朗。他拉着西门庆的双手,难掩对西门庆的感激之情。
“知府相公勤政爱民,要为东平府百姓除去那梁山泊贼寇这个大害,在下身为东平府治下之人,怎能不为知府相公所折服,为知府相公略尽绵薄之力?”西门庆不失时机地吹捧忽悠了程万里几句。
这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得到西门庆的启发,茅塞顿开之后,不再迟疑,立时就在知县衙门里手书了一封密信,献上联手蔡京,制衡朝中其他重臣之计,派心腹之人十万火急地给东京汴梁城里的太尉童贯送了过去。
在阳谷县知县衙门里,程万里心情大畅地与西门庆和阳谷县知县摆谈了许久,又在西门庆的邀请下一同去了狮子桥酒楼,由西门庆做东,几人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足饭饱,借着酒意对西门庆和阳谷县知县许了许多好处后,程万里才别了西门庆与阳谷县知县,在手下人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回到了府中。
回到内室里,见到自己的夫人后,程万里心中甚是自得,滔滔不绝地对夫人自夸,说自己如何以德服人,让东平府最有势力的西门庆家族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力。此番剿贼功成之后,升官发财俱都不在话下,日后自己定然会有远大前程。
程万里正在怡然自得之时,却见夫人神情有异,几番欲言又止。当程万里再次吹嘘到自己深受百姓爱戴,对西门庆大官人以德服人时,他的夫人终于忍俊不禁,用拳头捶着程万里的后背,笑骂道:“呸!好你个老不羞的,家中有甚么事都不知晓,还在这里自鸣得意。”
“娘子何故如此?为夫有甚么说错了吗?”程万里被自家夫人的粉拳捶得莫名其妙。
“哼!程万里,你这老货自己没本事平定贼寇,还要我那女儿为你找个好女婿来助你一臂之力。你说,你羞是不羞?”程万里的夫人故作嗔怒地对他问道。
“娘子说得为夫好生糊涂!墨梅何时许人了?为夫哪里来的好女婿?嗯!莫非莫非夫人指的是那、那西门”程万里猛地醒悟过来,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夫人。
“你这老呆货,今日回来,没有见到女儿出来迎接你,你就不觉诧异么?”程万里的夫人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告诉他,今日好女儿出去与西门庆骑马赏春后,回到府中的异状被自己发现。细细盘问之下,女儿已经向自己坦白,与那西门庆大官人做成好事,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程万里听了,怔在那里,心里乱作一团,半晌没有吱声。
原以为是自己德高望重,官声卓著,引得那地方豪强西门庆甘心受自己驱使。真想不到,那西门庆却是因为与自己的女儿好上了,才出手相助的。
西门庆那厮上午才欺负了本府的女儿,这下午与本府相处半日,竟然面不改色,未露出一丝破绽!真是好一个奸诈刁滑之徒!本府还以为今日捡了一个大便宜,回来在夫人面前卖弄,万万没料到反赔了一个好女儿!真是气煞我也!
这知府程万里一时间心中又羞又怒,他若是生长在西门庆穿越前的时代,一定会脱口而出“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吧!
“娘子,你问过女儿了吗?可是那小贼用强?”程万里思绪混乱,没留意到夫人口中说过西门庆是好女婿,兀自在那里含怨带恨地问道。
“哎女大不中留啊!你这老呆货倒是生了一个会做主的女儿,她早就看上那西门庆大官人,还不瞅准时机与西门庆大官人做成那夫妻之实?不过依我看,女儿也是好眼光,你看看这宅子,可比我家富丽堂皇多了。你再看看我头上、身上这些金银配饰,这手工,只有东京汴梁城里才有吧!你看那西门庆大官人出手多阔绰呀,不愧是富甲东平府之人。我说呀,女儿嫁过去可是享福了。”程万里的夫人对他如是说道。
西门庆大官人平日里的花销没有白费,程万里夫人已经被他的财大气粗给折服了,巴不得女儿早些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