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流逝。
如晦盯着茶几对面的笔电出神,虽然在他手不可及的地方,但它旁边只有一个女杀手靠着沙发假寐。
如果能够碰触到笔电……
如晦的眼睛闪了闪又黯了下去,也许笔电只是个坑,也许它只是个简单的播放器。
那个迈克尔太工于心计,不得不防。
无论是顾念、老管家他们,再也伤不起。
感觉到不悔动了动,他紧了紧手,说:“睡吧。”
“我还想等顾念醒。”
顾念仍旧没有醒,绝对不只是头部捱了一拳那么简单。她估计迈克尔他们对顾念用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
“不悔。”
“嗯?”
“对不起。”
不悔抬眸看着他。
“拖累了你。”迈克尔他们都是冲着他来的。
不悔伸手捂住他的唇,说:“我们是夫妻,不讲拖累,只讲风雨同舟共患难。”
闻言,如晦在她的掌心轻轻的亲了一口。
不悔问:“你说他们的飞机上有可能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不会是个好东西。”
毒品?
武器?
还能有什么?
总不是其中的一种。
这些东西一旦流出去,伤害何其大。
只是目前他什么也顾不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眼前,一旦逃出生天,他再亲自去把那些东西追回来,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如晦又说:“睡吧,别想了。”
不悔静静的靠在如晦怀中,用手划着他的胸口,写道:“如晦,你走。”
如悔顿了顿,抬眼看着对面假寐的女杀手。
“如晦,不要管我,也不要管顾念他们。你走,我给你打掩护。”她又在他的胸口写,然后抬眼看着他。
如晦摇了摇头。
“如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只一条命,加上顾念他们的通共才五条。但是,才刚流出的东西一旦流到市场,伤害的就不是五条命,更有可能是五千、五万条命。如晦,你不光是我的丈夫,你更是r国的王。那些被伤害的人中很可能就有r国子民。”
如晦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在他胸口写写划划,而是亲吻着她的手,说:“睡吧。”
“如晦。”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你半步。”
她挣扎着要抽出她的手再在他胸口写字,但他紧紧的捏着并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不让她动弹半分。
琛琛曾经说如晦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儿女情长。
她当时还骄傲的说‘儿女情长的是我’。
那个时候,琛琛眉眼微动,似有一抹忧愁划过眼眸。
当初她不懂。
现在她懂了。
在她眼睛微湿之际,他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说:“如果我连我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保护我的子民。”
“嘿嘿嘿,你们这是……嘶嘶嘶……”
顾念醒了。
他一醒就看见一个笔电在自己的面前,笔电中显示着湖光山色大厅的场景,还有如晦、不悔偎在沙发上交头接耳。他以为他们又是在他面前撒狗粮,于是‘嘿嘿’出声。可是好痛,哪里都痛,他又‘嘶嘶’出声。
“顾念。”不悔惊喜的喊。
顾念动了动手,铁镣哗哗作响,他又‘嘶嘶’两声。
“顾念。”不悔又喊。
确信自己确实被铁镣铐着且被吊着,顾念又动了动手,看着视频方向,嘶哑着声音,问:“怎么了,你这是要和哥哥我玩角色扮演!”
小时候,这种被囚的戏不是没演过。只是这次演得也太他妈逼真,顾念正想骂人,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沿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靠墙壁端坐着几个人,都是湖光山色的人,还模糊辨认出倒在老管家怀中的小玉。
顾念的动静惊醒老管家,他睁眼,“顾少爷。”
“秦伯!”语毕,他看到离秦伯不远的地方倒着一个人,那人没有了脑袋。顾念瞪大眼睛看着秦伯。
“顾少爷,我们都被绑了,绑我们的人用我们的性命要挟小姐和大少爷。”
随着老管家一迳说,顾念的回忆慢慢回笼,他想起了滑雪场,想起了迈克尔,想起了军用吉普,也想起了那把别在自己脖子大动脉处的匕首。
最后,他缓缓的抬头看向视频,不悔正眼含浅湿的看着他。
“不悔。”
“顾念。”
“不是在玩角色扮演?”
“嗯。”
“你和如晦……”
“我们没事。”
“是迈克尔对不对?他用我和老管家、小玉他们挟制你们?”
不悔没有回答‘是’再或者‘不是’,只问:“你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早知道还是晕睡的好,至少晕着不觉得痛。
“顾念,你再坚持一下,我和如晦一定会救你出去。”
“救?不会是要如晦签丧权辱国的条件吧?”
不悔的唇动了动,没做声。如晦亦盯着顾念,眉微动之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如晦,你身份暴露了?”顾念问。
“嗯。”
“如晦,不要为我误了国家。我顾念烂命一条,你r国还有一亿子民。你应该选择保护你的子民而不是保护我顾念一个。”
“顾念。”
顾念笑了,说:“如晦,如果你因为我一个而出卖你的国家,哪怕你救了我,我也会看不起你。回答我,如晦,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