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计划刚刚施展就遭到汉军的当头棒喝,在襄陵被段增一战就歼灭了三万人,北进的计划也遭到严重威胁。
要北进并州,平阳县乃是白波军的必经之路,而襄陵就在平阳县东南四十里处,汉军的骑兵只需要几个时辰就能从襄陵杀到平阳来。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北上,那么白波军就不得不面对汉军骑兵来自侧翼的威胁,这几乎是致命的。
“渠帅,若是还坚持要北进的话,咱们就要先拔除汉军在襄陵的据点,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之前襄陵城中守军不过千人,咱们都难以攻破;如今以汉军在襄陵的实力,就更不可能攻破了。所以,当此之时,咱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南下进攻安邑。”
韩暹再次抛出了他的南下观点,而这一次,因为兵败的缘故,胡才、李乐二人也没有了反驳的底气,只能坐在那里闭口不言。
郭太双手抱在胸前,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盯着地图陷入沉思。
一旁杨奉沉声道:“不错,从这两次交战的经过也看得出来,显然在襄陵的汉军不好对付,而退守闻喜的汉军实力却很弱小。”
他站起身来,看了李乐、胡才二人一眼,接着道:“襄陵一战,虽说我军是猝不及防遭到敌军突袭,所以才导致惨败的;但不得不承认,汉军的实力的确很强大,尤其是他们的骑兵更是冲杀起来势不可挡,我军完全难以招架。”
韩暹也跟着道:“襄陵的汉军乃是由振威中郎将段增统领,此人麾下军队曾在西凉与羌人征战多年,实力自然很强大;而且段增此人更是当世名将,统兵才能不可小觑,这一点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
当然有所了解了,襄陵一战败得那么惨,若是大家还不能正视段增,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李乐、胡才二人虽然脸色难看,心里极为不愿,但也只能点头承认韩暹所说有道理。
“反观被我军击败的那股汉军,乃是由河东郡郡尉范先统领,这支军队的主要士卒都是最新招募的,战力较弱,而且其统兵将领的才能也远远不如段增,咱们若是南下的话,定能取得大胜!”
李乐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是依你之见,那么襄陵的汉军咱们就不管?若是咱们南下之时,段增却率军攻击咱们的身后,咱们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了。”
韩暹笑道:“不必担心,咱们的根基之地在白波谷,这里经过咱们多年经营,防御极为完备,就算汉军倾力来攻,也未必能攻得破!”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郭太沉声道:“不要太小瞧段增的能力,此人自出仕为将以来,从来没打过败仗,反而经常取得大胜;这样一位名将,决不能轻视他!”
“那以渠帅的意思,咱们该如何行止?”
郭太点了点简易地图,沉声道:“北进的计划现在是不可行了,所以唯有南下才是咱们唯一的选择。不过要南下,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首先一点,咱们在白波谷必须留下足够兵力,不能让汉军把咱们的老巢给抄了。”
“而第二点则更为重要,咱们这次南下,只为掳掠,以获取充足的钱粮为主要目的,能不攻城就尽量不要攻城。”
他的话刚刚落下,胡才便大声赞同道:“不错,攻城对咱们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若是咱们能轻易攻破城池,那自然更好;若是守军坚决抵抗,那咱们也不能强攻,以免重蹈襄陵一战的覆辙。”
襄陵一战,白波军正是因为攻打襄陵城花的时间太久了,伤亡也太大,造成士气低迷,军心不稳;就在这个时候又遇到汉军的突袭,这才被打得全军覆没,这个教训胡才等人自然要吸取。
郭太的决定立即得到其他四人的赞同,成为白波军的基本方略,接着众人又商议定下南下劫掠的路线。
三天后,郭太命李乐、胡才二人率领三万大军留守白波谷,他亲自率领其余大军南下,第一个劫掠的目标就是闻喜县。
范先率领八千残兵退到闻喜后,士气低迷,军心动荡,在得知白波军南下的消息后,顿时不敢抵挡,以防备安邑为由,直接将闻喜县让给了白波军。
白波军在闻喜县大肆劫掠后,继续南下,兵峰直逼安邑,退守到此地的范先不敢主动出击,只能率部坚守城池;而城外的地区却任由白波军肆虐。
一时间整个河东郡上下震动,各地世家大族为了自保,纷纷组建私兵,修筑坞堡,聚集人口,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庄园。
与此同时,白波军的实力却如同在吹气球一般,急速膨胀起来,短短时间兵力就恢复到襄陵一战之前,甚至还要更胜三分。
白波军无力攻打安邑城,在安邑城外大肆劫掠后,继续南下,迅速席卷了猗氏、解县等地,直到抵达黄河边上,这才调头北上,向皮氏城进军。
就在白波军肆虐河东郡之时,段增却在为匈奴人而深感头痛。
原来南匈奴自从臣服汉朝后,就经常出兵帮助汉朝东征西讨,尤其是在黄巾之乱后,朝廷更是多次征发南匈奴的军队。
就在不久前,朝廷为了征讨幽州的张纯,曾下诏征发南匈奴出兵配合幽州牧刘虞,难匈奴单于羌渠于是派遣左贤王率领数千骑兵前往幽州。
不过此举却引发了南匈奴的极大不满,南匈奴的贵族们都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