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晨:“你……”
赵晨那布条擦了擦枪尖血迹,开口说道:“顺带一说,我那死在战场上的爹,才能叫大将军,你那三品的爹,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次,罗文没有再回答赵晨,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这个不可一世的军中天才,终究是闭上了眼。
曹玉阳见罗文已死,凑上前问赵晨道:“少将军,这剩下的这些家伙,怎么处理?”
赵晨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却震惊得再发不出声音的那一群军士,想了一想后对曹玉阳说道:“这些人亦不过是奉命行事,车里誊点位置出来把他们带回去吧。不过那个军官还要麻烦曹将军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问他。”
曹玉阳领命而去,留赵晨坐在原地趁此机会消化着今天这一战的感悟。
先前看曹玉阳用兵如神,以少打多不光不落下风反而还把对方压制下来。赵晨对此的理解是曹玉阳在用兵时对时机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进一退,看似不起眼,然而其在战场上给军队带来的作用,却无疑是巨大无比的。
随后面对实力仅仅刚步入七段初期的罗文,赵晨有感而发,试着在时机二字上取胜。每一枪出击,都正好卡在罗文提息换气的一瞬,让罗文每次都会失去组织进攻的机会,只能被动防守。其实如果罗文一开始没有轻敌而是主动出击的话,虽然可能依旧打不过身负太极莲花的赵晨,但也决不至于输得这么惨。一招不敌,满盘皆输。
同时,对于赵晨来说,杀这罗文根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罗文之父罗磊,担任这长安指挥使一职已历二十多个年头。当年北匈兵临雪松城前,赵岳曾派人联络过罗磊,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粮食上的支援。毕竟,在赵岳的推断中,若是富甲一方的长安城能支援一些粮食的话,雪松成再多守半年,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号称战无不胜实则贪生怕死绝不打碾压之仗的罗磊,惧怕完颜龙入关后可能会第一个把气撒在自己这给过赵岳支援的人身上,硬是以各种借口一拖再拖,就是不肯借粮。最终,那派去联系的罗磊的斥候,气得一头撞死在了罗磊房前。而赵岳手下人马,也因为缺少粮食,最终死伤殆尽。若是当年罗磊肯借出粮食的话,赵岳或许也不用走到要以一人独自守城的地步。再撑过几个月,已经登基的李陌,绝不会坐视雪松被破不管,那么赵岳,便很有可能得以活下来了。
所以,在赵晨心里,这罗磊可算是死有余辜,更何况,这人在赵岳死后,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自称大将军,经常吹牛说完颜龙大军是因为惧怕他这个长安指挥使才鸣金收兵的。在赵晨心中,就这样的一个军中败类,就算杀了,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更何况,听说朝廷那边,李炬已经顺利坐上太子之位。一个小小的三品四品武官的生死,还不就是太子爷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会有不识趣的人因为这种事情来追查他赵晨?
“少将军,人带来了。”曹玉阳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赵晨的思路。
赵晨抬头,便看到那满脸血污的军官被两个镖师架着双臂,押到了赵晨面前。
赵晨示意镖师给这军官松绑,随后拿了个水袋递给军官。
这军官倒也有几分胆识魄力,接过水袋自顾自冲了冲脸,将血迹清理干净后一仰脖子,把水袋内水喝光。随后放下水袋,打了个嗝,开口说道:“我黄建今天算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晨笑了一笑,看着这名叫黄建的军官:“我不杀你,只是有几件事想问一下。”
黄建拿着水袋随手摇晃着:“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赵晨指了指身后的镖队:“我看你在和他们打的时候虽然被死死压制,但曹将军几次下令后,你眼里都在放光。想学吗?我让曹将军教你。”
黄建面色如常,但脖子却涨得通红,显然在刻意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我为什么要学你们这一群反贼的东西?”
赵晨往后靠了靠,抬头看天:“是不是反贼,你心里没点数吗?实话告诉你吧。这汉威镖局,其实是由当年大将军赵岳的亲卫营中一半人马建立的,你觉得,这些人会是反贼吗?反正先前他们用的枪你已经见过了,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
赵晨说罢,看都不看黄建一眼,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龙血长枪来。
黄建思量片刻,最终一咬牙,把水袋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干!你要问什么,说就是了!”
赵晨笑了笑,有递过去一个新的水袋:“长安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建接过水袋喝了一口,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上等的好酒,打了个酒嗝说道:“好酒!——至于长安城那边的话,其实说来话长。陛下新立太子的事和咱们达成境内有北凶谍子的事情你听说过吧?”
赵晨点点头。岂止听说过,要不是他帮忙,李炬别说做太子了,能不能活着回到洛阳都还两说。至于那北匈谍子的事情,不也是他赵晨顺藤摸瓜发现的吗?
见赵晨消息似乎还算灵通,黄建也省去了介绍背景的力气,直奔主题道:“陛下现在让新任太子爷一手彻查境内北匈谍子的事情。大将,啊不,罗磊知道了,就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能你不知道,罗磊做这长安指挥使已经二十多年一直得不到升迁,最大的问题便是他向来都找不到一个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