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都掉了,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找始作俑者去报复。
但杨菁却偏偏不走寻常路,她看着大义凛然的吴道,忽然之间觉得真的很好笑。
都是京城混过的,谁不知道谁那点烂事啊,居然敢在本姑娘面前装大尾巴狼。
杨菁忽然笑了。
吴道本来还作势要拿来纸与笔,即刻上书朝廷慷慨陈词呢,忽然一看见杨菁那笑容,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咯噔一声。
他虽然之前从来没与杨菁打过交道,但对杨菁的种种事迹,可是没少听过。
如今,眼见杨菁那阴险的笑容,吴道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吴道只好故作镇定,乍着胆子问:“你......你笑什么?”
杨菁淡淡的说:“还能笑什么?只笑阁下有点不识时务。”
吴道怒道:“本官为礼教而不惜死战,何谓不识时务!闲话休说,休要打搅本官上书陈情!”
杨菁收敛笑容,冷冷的说:“捍卫礼教?为礼教而不惜死战?真真好笑!既然如此,麻烦你这个礼教的卫道士在上书的时候,也一并把你处心积虑侵吞何五家宅地的事情写上,更不要忘了,把你故意隐瞒令尊病故一事也写上。”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似的,顿时把那吴道轰的面色惨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侵吞邻居何五家的宅地这件事,自己做得十分的机密,怎么会被对方知道?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就是个罢官的罪过。
而故意隐瞒父亲病故一事,谁让当初正值自己仕途晋升的关键时期,一旦自己父亲病故这件事被人知道了,那么按照惯例,自己就要在家守孝三年。
三年一过,鬼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吴道当时只好把这件事悄悄瞒了下来。
虽然,平时不少当官的都悄悄的干这件事,但这种事毕竟不能端到台面上来干。
一旦被人揪住不放,就是大不孝。
而按照儒家礼法,一个对父亲不孝之人,也必将会对君王不忠。
自己口口声声要捍卫礼教,偏偏却干了悖离礼教之事,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吴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满脸惊恐的望着杨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杨菁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的,与你无关。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今天也就不会来找你。”
没错,来之前,杨菁就已经把吴道的情况打探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吴道的种种劣迹。杨菁相信,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如今,果不其然。
吴道面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出一个字来。
杨菁笑吟吟的问:“这下,我们的粮草一事,该给办了吧?”
吴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都这时候了,自己还能为了捍卫所谓的礼教拍案而起,上书朝廷直陈此事吗?
看来,只能选择沉默了。
虽然,沉默极有可能会招致天下读书人的怒、冯阳几番商议,便正式在郓城县里发布了招兵公告。
不出预料,公告发布出去后,响应者却寥寥无几。
毕竟,在这个年代,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谁闲来没事去当苦大兵啊?
栾飞无奈之下,只好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凡来自己这里当兵的,全吃包住,而且月银一两。而且,只要当够三年,来去自愿。执意离开的,将一次性给予十两银子的遣散费;愿意继续留下效力的,月银翻倍。
这个消息一经散播出去后,立即引起了空前的轰动,一时之间郓城县的,甚至周边一些过不下去的农户子弟,纷纷慕名而来。
保一方治安,这个帽子太大。
但短期来看,不但管吃管住,还有月银一两能拿,光这个诱人的利益,就让人看着眼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