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没有试苏玉琢买的那件貂皮大衣,只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也用不着给我买这买那,你们肯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比送我什么都叫我高兴。”
苏玉琢没接这话。
余有韵感觉气氛不对,开口打圆场:“我瞧阿砚媳妇买的这貂皮大衣我穿都合适,妈若是不要,我可就拿去穿了。”
说着,她当真从袋子里取出衣服往身上套。
“还别说,妈你穿着真挺好看。”萧爱没心眼的还出声夸赞,“这衣服老少皆宜啊。”
余有韵没好气地白了眼自家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正在这时,罗剪秋背着新买的包,穿着大衣高筒靴款款走进来,酒红色的卷发波浪一般在身后荡漾。
“奶奶,二婶。”罗剪秋嗓音甜腻地叫了人,然后在萧老夫人身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个素淡的檀木小盒子,打开,里头装着一串念珠,递到萧老夫人跟前,说:“这是我前些日子专门去扬州高旻寺,从印能法师手里求来的,在印能法师身边听了二十多年的佛经,通了佛,能保人平安,chéng rén心愿,您有什么愿望就跟它讲,保管替你完成。”
萧老夫人信这个,脸上浮现明显的喜悦,抬手拿起念珠,简直爱不释手。
“我能有什么心愿?不过希望你们和和睦睦的罢了。”萧老夫人这个年纪,最想看到的,是儿孙绕膝,家庭融洽。
“那是自然,以前那些都过去了,奶奶您也不要太计较。”罗剪秋说着好听话。
萧老夫人听着,心里舒服了些。
罗剪秋视线落向余有韵脱下来的那件貂皮大衣,笑说:“二婶这件皮草新买的?真好看。”
“不是我妈的,是苏苏买来送给奶奶的。”萧砚自从撞到罗剪秋和萧砚站一起说那番话,心里对罗剪秋就抵触得很,说话的语气不大和善。
余有韵不是没察觉女儿对罗剪秋态度不同以往,也只当是为着自己的同学生气,看了萧爱一眼,对罗剪秋说:“阿承呢?没和你一块过来?”
罗剪秋道:“公司最近投资了一部大制作电影,他跟导演制片人吃饭去了,估计晚一点回来。”
萧爱下午喝多了奶茶,冒冒失失捂着肚子跑去卫生间。
罗剪秋看看她的背影,似不经意地问苏玉琢:“上午跟小爱一块逛街了?”
苏玉琢点头。
“逛完就你们俩回来的?”罗剪秋拐弯抹角地想问萧砚上不上这来。
苏玉琢哪里不知道她话里藏着的意思,弯起嘴角,也像不经意地回:“嗯,买完东西就回来了,萧砚也要晚一点才能过来,前段时间因为一点误会,他和大哥闹得很不愉快,还希望大哥大rén dà量,不要与我们计较,大嫂,还烦请你帮忙说个情。”
“弟妹这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罗剪秋端着好嫂嫂的样,坐到苏玉琢身边,“真要计较起来,是我们家萧承对不起你们,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胡乱责怪,害了你们的孩子,希望你们夫妻别为此生了嫌隙才好。”
提起这个,苏玉琢眼神暗了暗,嘴边的笑有些强撑:“谢大嫂关心。”
她没正面回答,给足了罗剪秋幻想的空间。
罗剪秋确实想得比较多。
选举大会那件事出来后,苏玉琢和萧砚一度成了媒体的宠儿,报纸上及网上时不时会出现两人的新闻,前两天,罗剪秋在一张娱报上看见这样一篇报道:路遇萧氏集团总裁与总裁夫人,两人貌合神离,疑似感情破裂。
照片里的苏玉琢和萧砚被处理得都很模糊,一前一后从一家餐馆里出来,萧砚在前,苏玉琢低头跟在后面,两人看起来确实关系生疏。
报道里有笔者的揣测,说两人是因为苏玉琢流产的事产生了隔阂。
罗剪秋看见这篇报道,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苏玉琢孩子没了,现在又传出貌似感情破裂,对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人兴奋的消息了。
她就知道,这个苏玉琢不过仗着美貌勾得萧砚乱了心,等萧砚腻味了,总会清醒的。
萧老夫人见这俩孙媳妇似乎冰释前嫌了,欣慰一笑:“这就对了,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奶奶说的是。”罗剪秋董事又嘴甜:“我以后一定与弟妹好好相处,不能叫外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
苏玉琢也说:“对不起奶奶,叫你操心了。”
萧老夫人一笑,“好孩子。”
傍晚,萧砚才从公司过来,他穿了件白色衬衫,深蓝色羊毛衣和大衣,笔挺修长,他从一出现,罗剪秋的眼睛就时不时落到他身上,神色间带着些不自在和羞涩,苏玉琢注意到了,只当不知。
以前,每次有萧砚在的场合,罗剪秋都是这样坐立不安的状态,不过那时候没朝这方面想,苏玉琢自然是注意不到的,如今知道她对萧砚的态度,哪怕她藏得再隐蔽,苏玉琢仍一眼看得出来。
晚饭前,罗剪秋消失了一会儿。
等再出现,她身上换了件蓝色的宽松毛衣,领口露出一抹白衬衫的领子,下面穿了条紧身牛仔裤,萧爱见了,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大嫂吃个饭还换衣服啊?”
罗剪秋身上那衣服,怎么看跟三哥都像情侣装,好碍眼。
萧爱嘴巴噘得很长,“你这套衣服真难看,一点不适合你。”
“小爱,怎么说话呢?”余有韵呵斥,想让萧爱闭嘴。
罗剪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