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樂走时说,过个几日,便回殷家堡。可是,十几日都过去了,也不见回来。
等到殷家堡的事物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殷洛也就开始坐不住了。
加上,殷尚卿回来了,带回了阿沵与无静那些人的消息。
只是消息,并没有抓到人。
而有的,也是不可能抓到了,那就是阿沵——她们逃离后,在没有抓到南宫樂的情况下,回去天幽派脚下,给莫天邪报告情况——不提南宫樂还好,一提南宫樂,还有那个楚襄,莫天邪当即就怒了——人一怒,自然要找人出气——
在那被发现密洞的事情里,只能是阿沵的疏忽,是他们不认识南宫樂,甚至对其下药、绑劫,才致使南宫樂最终发现那个秘密,所以,这一切,只能由阿沵那个女人去承担。
反正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甚至,让他们劫走了,莫天邪近年来练就的,最得意的一个毒童。
教主只给他一年世间,现在就连天幽四侍,都被教主惩罚了大半,若是风戚戚再对他失望,他真的就没有多少活路了。
阿沵知道自己的处境,于是,想要故技重施,对莫天邪使用色—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风戚戚在惩罚他,让他不许碰女人,这就又触碰了莫天邪的火点。
阿沵死的很彻底,连骨头都不会剩。
她被扔进了佰生谷中。
而还剩下的无静,莫天邪暂时还用的到,就没动她。
现在整个江湖都在追捕她,她也就不敢这时出来随便走动,就先窝在了天幽派。
有如此消息,殷洛自然想尽快告诉南宫樂。于是,与殷尚卿,去找南宫樂。
先去了天医阁,他想,南宫樂这许多时日还不回去,多半是在天医阁留住了。可到了天医阁,南宫徵羽却说,南宫樂根本就没去过天医阁。
又马不停蹄赶往南宫家。
到时,已经入夜。
南宫商在家,只对殷洛说,南宫樂出去办事去了,没有在南宫家。至于办什么事,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殷洛也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再多问,南宫商肯定不会跟他多客气了。
为了不惹南宫商不快,南宫樂又不在,他只能连夜离开。
走时青璃是有留的。
总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嘛。
冬夜风寒,青璃让他在南宫家歇息一晚,第二天再走。
殷洛拒绝了。
不过殷洛也没有直接回殷家堡,他去到了树屋。那日走地急,树屋还没有收拾。
当然,他其实是希望,可以在树屋看到南宫樂。他总觉得,南宫樂许是躲起来了,他想不到,南宫家,抑或是她自己,需要去办什么事。
可惜的是,南宫樂,不在树屋。
并没有在树屋待太久,毕竟,殷尚卿还在外面的寒夜里。简单收拾完那日,留下的凌乱,他就回殷家堡去了。
他回去,立即吩咐殷尚卿,去查找南宫樂的下落。
——
广陵城中,陵云客栈,天字一号。
南宫樂一早起来,发现飞羽的身影。
于是把它弄回屋子里,给它喂些吃的。
她知道,可能是殷洛找去天医阁了,而她并没有去天医阁,南宫徵羽担心了,就派飞羽出来寻她了。
飞羽在厅堂的桌子上,吃着东西,喝着水。阿俏拿过写了字的字条过来。
南宫樂看过,只有两个字:安好
不多说,亦不用再多解释,挺好。
正打算给飞羽装在脚上拴的细竹筒里,有人敲门。
阿俏去开门。
一身彩锦,玉面英挺,手缠伤布的人,出现在眼前。
“箫恒世子。”阿俏唤,随后让开身子,让门外的人进来。
南宫樂把竹筒系好在飞羽的身上,起身:“世子。”
他是在南宫樂离开王府后,隔了两日,才过来的。
“我说了,你叫我箫恒就行。”
其实,他还想说,自小起,许多小姐、姑娘的,每每见他,大多叫的是恒哥哥,恒哥哥的叫。
当然了,她南宫樂,可不可能有一位,做世子的哥哥。
“箫恒。”南宫樂重新叫。
既然再三说明,她遵命就是呗。
“这……”箫恒看到桌子上的鸽子问。
“我兄长,一个不知道我来了广陵城的兄长,让信鸽来寻我,给他报个平安。”南宫樂回。
箫恒面容舒展,点了点头。
南宫樂看得出,他今日的情绪不错。
估计是想通了。
“你找我,有事?”南宫樂问。
“答应你的啊,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广陵城。”
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想通了——
“好啊,今日阳光不错,我们现在就走吧。”南宫樂一把抱起飞羽:“我先把这个处理了。”
只见,南宫樂抱着一个信鸽,走到窗前,先是抬起信鸽在脸前说:“告诉你徵羽哥哥,樂儿好着呢,让他在天医阁,好好把握机会吧。”说完,**了摸鸽子的翅膀。
随后,信鸽“咕咕”叫了几声。
最后,抬手——鸽子飞离——
南宫樂转过身,看到箫恒一脸惊觉神奇的模样。
箫恒好奇道:“南宫姑娘这信鸽,是还能传达人语吗?!”
南宫樂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知道,他如此问,是真的,真心问,而之所以她要表情凝固,正是因为他是认真的。
她突然后悔,她可能并不想跟一个,不仅傻,可能还满心童真的世子,去游逛广陵城……
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