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箫府出来,陆德群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这一趟他的目的完全达成…不,是超额完成了!
不仅和箫家达成了一些约定,可以绊住陆染秋!而且还知道了箫家内部,也远没有想想的那般团结,就像刚才,他从箫廉安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自己…
此刻,他又马不停蹄的朝着贤宁王府赶回去,毕竟,他自己也知道陆章对沈筱芸的那份执念,如果不能把他按下去,指不定又会出些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马鞭恨恨的在马身上抽了两下…
说回陆染秋这边,他此刻正在和袁虎说些什么…
袁虎听闻陆染秋想让他出堂作证,自然是百般不允,就算他只是个小人物,但是这种事情的危险性,他还是知道的…
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哪怕是帮着陆氏父子运输这些违禁品,最多也就是个充军流放;凌苍法度宽厚,这样的罪名还连累不到家人,何况他还可以一推四五六,就说自己不知情,咬牙不认,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而这种派系斗争,虽不见刀光剑影,血火交织;但是,这种看不到的斗争,才是最为致命的!袁虎很清楚这一点,他现在做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会连累到家人,但是一旦卷入这种斗争,也许明天一早,他们一家三口就会暴尸荒野,成为无人问津的路边枯骨!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笑着摇了摇头说:“呵呵,殿下未免太高看袁某了,扳倒贤宁王府,这件事情还是请殿下找别人去吧,袁某不过一个跑江湖的无名小卒,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争权夺利,袁某实在不敢介入…”
陆染秋已经料到袁虎会这么说,也不勉强,朝他笑了笑说:“昨天,去找你妻儿的不止是我的手下…”
闻言,袁虎猛地一惊,双目圆睁看着陆染秋,脸色苍白的问:“殿下是何意思?我的妻儿他们…”
摇了摇头,陆染秋朝他挥手示意,缓缓地说:“非也非也,尊夫人和贵公子都在孤的府上,目前处境十分安全,袁帮主无须忧虑…”
听到这话,袁虎又看了看陆染秋,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沉声道:“殿下所言,袁某明了,在下还是那句话,只要殿下能保我一家平安,我便将货物的藏匿地点告诉你,至于其他的,也希望殿下能如传言中那般,是个为民请命的贤德之人…”
见袁虎态度坚决,陆染秋也不好再多强迫,毕竟袁虎说的也没错,他的罪过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牵连上他的家人,而陆染秋现在希望别人做的,却是将他们一家都架在火炉上烤,一着不慎,就会跌入炉中,烧成灰烬!
想到这里,陆染秋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如此,那孤也就不打扰了,我会尽快安排你们一家相见的,告辞…”
走在京兆尹府内的小路上,高江很是不解的看着陆染秋问:“殿下,您刚才何不以那袁虎的亲属相逼,令他就范呢?”在他的眼中,那袁虎本就是有罪之人,那他的家眷,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就算不会被判刑,但是今后也绝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所以,高江对陆染秋没有利用袁虎的家人这一点,十分疑惑…
毕竟,他一直都以为,陆染秋花大力气把袁虎的家眷弄回府里,就是为了逼他就范呢…
闻言,陆染秋转过身,严肃的看着高江说:“高江,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我靖王府做事,但求问心无愧,那些下三滥的鬼蜮伎俩,我们绝不可为!这番话,也希望你能带回去给兄弟们,若是让孤发现,你们敢有什么有违天理的举动,休怪孤不留情面!”说完,他还催动体内寒山劲,整个人气势猛地一变,让一旁的高江都有些胆战心惊了….
见状,高江连忙拜倒在地,恭声道:“属下一时失言,请殿下恕罪!”
陆染秋的那股气势也就只是那一瞬间,见到高江的表态,他连忙把高江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这件事你记住就好!别动不动就跪,我拿你们当兄弟的!”
高江被他的一番话感动的不行,虎目微红,看着陆染秋哽咽道:“殿下…”
陆染秋可见不得男人哭,浑身一寒,笑道:“快打住,堂堂六尺男儿,还是我靖王府的副典军,怎么还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哭哭啼啼的,你不怕丢脸,我还怕折了我靖王府的面子呢!”
被陆染秋这番话说的有些尴尬的高江忙擦了擦眼角,朝着陆染秋抱了抱拳说:“殿下放心,此事我会好好的和兄弟们交代清楚的,绝不让殿下失望!”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染秋就朝着公堂走了过去,他现在想要替楚长生解决一些问题,毕竟真要说起来,楚长生只是做了一个人在被压迫时最正常的反应,陆染秋觉得没必要一直拘押着他了…
此时,公堂之内,安常听完了陆染秋的叙述,沉吟片刻,看着他说:“少尹是觉得这楚长生实属迫于无奈,才奋起反抗的!”
陆染秋点了点头,他可明白什么叫官字两张口,很有可能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那么毁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格外慎重!
这段时间他也处理了不少案子,自问事无巨细,他该过问的和该调查的都了解到了,最后才判的案…
毕竟后世时不时爆出的冤假错案,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了!多少人就是因为你当时的一个疏忽,然后赔上一生,一个家庭也因此毁于一旦!即便是有所谓的国家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