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离开,墨月便皱起了眉头:“她还是在威胁主子,目的就是要那赤虹玉。”
“有赤虹玉在,南疆的蛊虫就一点不可怕。他们担心王爷会吞并了南疆,若是再加上赤虹玉,南疆便连抵抗之力都没有,所以她才会这么慌不择路,选择直接上门逼要。”林锦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道。
“可蛮夷太后早已是嫁出去的公主,应该不会受她们威胁才对吧。”墨月不解问道。
墨雪微微拧眉:“现在虽已开春,但蛮夷的作物还不是丰收的时候,蛮夷最引以为傲的强兵壮马也是最弱的时候,对南疆构不成威胁。而且蛮夷太后出嫁这么多年,她曾经的父母兄弟早已去世,现在的皇帝不过是与她并不亲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你看南疆四处和亲,有哪一次是去了蛮夷的?”
“现在的南疆怕是早已起了吞并蛮夷壮大自己的心思,虽然不自量力,但看朗月夏萝今日来的态度,很显然他们要以此为借口,对蛮夷发难了。”林锦婳想罢,还是跟墨雪道:“你让人传信去蛮夷,告诉他们此事。”
“是。”
墨雪应下,立即就去了。
林锦婳看着外面沉沉夜色,心也微微跟着沉了下来。
此时的七皇子府,长孙祁烨已经回来了。
皇帝晕倒后,没多久就醒来了,仿佛在争分夺秒,就连晕倒都不肯多歇会儿。
他疲惫的回到府里,就听人来报说赵怀琰在等他。
新侍卫曹蛟闻言,道:“太子,娘娘不希望您跟钺王私下交往过多。”
“那就让她来告诉我。”长孙祁烨冷淡说罢,提步而去。
见到赵怀琰时,他正在他的书房,负手站在他的书架前看着什么。
长孙祁烨忽然有些紧张,皱眉道;“钺王喜欢私自进入别人的书房?”
赵怀琰没理他,挑了几本书出来,看着上面还沾着的灰尘,知道他并不常看,反倒是兵书什么的他看得不少。
“这些策论,背熟。”他淡淡道。
“本宫要看什么,跟你无关。”长孙祁烨冷淡说完,才走到书案后坐下,道:“寻本宫何事?”
赵怀琰看他摆起了太子的架子,也未多在意,随意在一侧坐了下来,才道:“锦朝来的使团,你出兵护他顺利抵达京都。”
“你的亲戚?”
“嗯。”锦婳的舅舅,自然也是他的舅舅。
长孙祁烨却似乎抓到了他的把柄一般,冷笑:“你的亲戚,关本宫何事?”
“长孙玄隐暗地里做的手脚,你还想让皇帝瞑目,就做。决定你自己做,本王不勉强你。”赵怀琰道。
长孙祁烨也不傻,闻言,面色越发冷了。
赵怀琰也是一身的寒气。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就这样站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半晌,外面才终于传来声音:“王爷。”
“他们怎么来了?”长孙祁烨还觉得奇怪,便见赵怀琰起了身已经往外去了。
赵怀琰看到门口的人,高禀仿佛一夕之间沧桑了不少,满面的胡渣,人也憔悴了,而且身子很弱。跟在一侧的墨风下颌还有未愈的伤疤,一样的憔悴不堪。
二人见到他,均是跪了下来:“王爷,奴婢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若是当初她的警觉高一些,武功也再高一些,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也不会让他们吃这么多苦了。
“起来,回府。”赵怀琰说罢,直接提步而去。
墨风连忙扶着高禀起来,相携要走,却发现长孙祁烨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看到,才重新行了礼。
墨风看到他,浅笑:“多谢太子殿下此番救命之恩。”
长孙祁烨看着他们二人,有些不懂,分明在她们遭受苦难的时候,赵怀琰根本都没来,他们为何还愿意跟着他?而且看他方才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冷冷的,他们就不觉得寒心?
“赵怀琰……值得你们为他出生入死吗?”
墨风和高禀都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高禀只道:“我从小跟在王爷身侧,王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拿我当亲人。王爷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来,遭遇了所有的背叛,所以性子才如此孤傲,但王爷是外冷内热。太子殿下相处久了,就会明白。”
墨风扶着他告了辞,便跟着赵怀琰的背影而去。
长孙祁烨看着远远离开的人,他也是孤单一人过来的么?母妃难道不是自小就在照顾他?不是传闻他父皇很疼他么?不是传闻很多人都喜欢他,崇拜他么?他怎么可能遭遇了所有的背叛呢?
长孙祁烨不懂,也想不明白。
他转身看到桌案上扔着的几本策论,面色微沉,慢慢走了过去,才吩咐道:“立即安排人手,护送锦朝使团入京!”
京都的百姓们也都笼罩在皇帝身子日渐不好的传闻中,显得忧心忡忡,而且很不相信总是孤僻冷漠的又胆小到怕老鼠的长孙祁烨能当好皇帝,所以纷纷都在议论着。
客栈大堂里,众人说着说着,瞧见个面目俊朗的断臂男子经过,还纷纷可惜了一番。
赵阚听到他们的可惜,嘴角冷冷勾起,带着杀意。
他走上二楼的雅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