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月璃的眼睛渐渐合上。
一夜很快过去,天边的鱼肚白翻了起来。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
第二日,凤月璃坐在霜云殿内看奏折。
她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
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
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
美目流转,坐在霜云殿内,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过了许久,水清从殿外过来道:“殿下,夜国师求见。”
凤月璃眼眸中,无一丝波澜:“让他进来。”
水清退下,去通知殿外的夜斐然进来。
夜斐然脚步极轻的进来。
一袭冰蓝的丝绸锦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
雪白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夜斐然头束缀有璎珞流苏的简单玉冠。
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散在肩余地。
双眸如星,高挺的鼻梁下面,唇色如雪樱般亮泽,脸上的线条极其完美。
他的神态云淡风轻,娴雅之极。
就像画中走出来一般。
见到凤月璃不闹,也不说话,他这才放心过来。
他温雅一笑:“我以为殿下回宫里,会亲手手刃风疏狂的,然后大闹一场,看来,您还是清楚当下的局势的。”
凤月璃微微抬起眼眸,挑了挑眉,俨然一副冰冷的模样:“怎么,在你眼里,本殿就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夜斐然深思半刻:“倒是没有,不过……”
凤月璃沉下声音:“不过?”
夜斐然眼眸中笑意未然:“你可以为了陛下把一切的冰冷都丢掉,如今他不知行踪,我想,你也可以为了他闹一闹。”
凤月璃垂下睫毛,她绝美的容颜上并无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本殿不会那么愚蠢,毕竟鸾国这么多世家,还有那些人等着看笑话,我如果闹起来,之前的事情都白费心思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一直隐忍着一切,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一分一毫。
即便她心里有再大的怒意,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夜斐然径直坐下,他认真道:“今日,所有人都在外面议论疯了,说你心思难测的,也有说我和星沫深谋远虑的,但这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都是在唾骂着风疏狂,见到他如此下场,你可满意?如此,总比直接杀了他好,直接杀了他,反倒还可能被不知情的人说你是女暴君。”
凤月璃抿了口茶,将茶杯狠狠掷在桌上:“本殿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议论本殿,本殿怕的是……”
说到这里,她不再说下去。
容惊尘知道他是想说容惊尘的名字。
他嘴角划过弧度:“这个我和星沫自然是知道的,我也了解殿下的性子,可是你要知道,如果风疏狂死了,那些他的党羽极有可能会辞去官位,赌气直接回老家种田了,如果这样,朝中定然是官员缺乏,一时半会是添不上的,朝堂官员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缺失官员,华南大陆的诸侯必定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