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抚摸着虎子的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说道:“虎子,你现在不应该知道的太多,但是你是个男孩,那就要挺直腰杆做人。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妈妈和弟弟妹妹,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找我,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照顾你们这个家。”
王子安在鬼子的残酷折磨下,背叛了组织,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可他撇下的这个家,现在、以后和将来,将会承受谁都无法想象的磨难。
宋世文安排完虎子他们家的孤儿寡母四口,乘车回到经济委员会,步履沉重的走进办公室,浑身一软的摔倒在沙发上,一种别样的心情,折磨的他不仅流下莫名的泪。
他已经意识到,作为一名坚定地抗日战士,在腥风血雨里与敌人做生死搏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在敌人的枪口刺刀下。
有的人壮烈的牺牲,能在烈火中永生。
有些人被敌人抓捕,投进残酷的审讯室,经受着血腥的酷刑折磨,最后不管是什么原因,没有经受住考验,屈膝背叛组织,沦为敌人走狗。
这种人肮脏的灵魂,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遭到唾骂。
多少英烈面对敌人的炮火,与敌人誓死搏杀,血染祖国大地,他们是这个国家的脊梁,是民族的希望。
没有牺牲,红旗不会那么红,没有视死如归的精神,这个国家就没有希望。
宋世文陡然站起来,两眼射出犀利的锋芒,他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哪怕牺牲自己,也要窃取敌人春季大扫荡的秘密计划。
窃取潜入抗日组织和队伍中,那份绝密的潜字一号计划,从抗日队伍中彻底清除这些日伪潜伏特务。
他很快从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抗日好友,沦为叛徒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振精神的对日伪军在晏城的军力部署,以及隐秘的特务行动范围,做了缜密的梳理。
为了打击敌人在晏城的嚣张气焰,从敌人后方搅得敌人不得安宁,不能派出所有精锐,对抗日武装部队和根据地实行春季大扫荡。
宋世文决定根据敌人在城中布防,做出一套详细打击敌人的作战方案。
只有在城里拖住敌人的一部分部队,才能减轻前方和根据地反扫荡的压力。
宋世文为了安全,不敢幼稚的将自己谨慎做出的方案写在书面上,他怕一旦落入敌人手里,恐怕会给组织带来不可预想的危险和招致重大损失。
经过一天的筹谋,宋世文秘密约会晏城特委一号首长,将自己经过缜密筹划在城内打击敌人的方案,做了详细汇报。
一号首长邓旭奎仔细听完宋世文,针对目前形势所做打击敌人的方案,兴奋地抓住宋世文的手说道:
“小宋同志,你所做出打击城内敌人的方案,跟特委下步制定的对敌斗争部署,真是不谋而合。”
宋世文被邓旭奎说的不好意思:“陆先生,我只是觉得咱们不能老是被动的被敌人揪住尾巴打,应该主动出击,打乱敌人马上就要展开的春季大扫荡,以便分散敌人兵力,给前方和根据地减轻压力。”
“小宋,特委会根据你所掌握敌人内部的情报,以及你刚才所汇报打击敌人的作战方案,结合组织下步的行动部署,尽快拿出马上就可以实施对敌斗争的最新部署。”
邓旭奎面色更加严肃的说道:“一旦我们制定出新的对敌斗争方案,马上部署下去,力争在条件成熟后,能够采取突然行动,打的敌人乱了阵脚,只有这样,才能起到粉碎敌人春季大扫荡的效果。”
宋世文不等邓旭奎布置任务,主动对邓旭奎说道:“陆先生,经过获取的情报,敌人会在十天之内,部署完对抗日根据地大扫荡的行动计划,我会在敌人行动前,窃取敌人的扫荡密件。”
“很好,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作用无人能比,为了你自己,为了组织,希望你。”
“陆先生,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保证完成任务,密切注意日军特高课的最近动向。”
宋世文与特委一号首长分手后,直接来到宪兵医院,在病房找到护士长芳子,牵手下楼走进院子。
他感觉初春的阳光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不仅看着芳子笑道:“芳子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晏城河边看看风景?”
“宋君,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大的雅兴,不会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哈哈哈,聪明的女人就是讨人喜欢,不过敏感的女人会吓跑爱慕你的。”
芳子看宋世文今天情绪很好,说话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不仅紧紧搂着宋世文的胳膊抬头笑说道:“宋君,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我会非常高兴接受你的邀请。
如果你有事找我,倒不如现在就说出来,我怕带着大好的心情,被你提出的事给搅得失了兴趣。”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不然为什么谁都愿意找情投意合的人作伴呢?
宋世文觉得自己找芳子要说的事非常重要,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所以才提议两人一起到晏城河边看风景。
晏城河在城东五百米,最深处在两米多,河宽六七十米,冬季河水平缓,水面细小的波纹在阳光映射下,不时的反射出耀眼的碎光。
河两岸杨柳错落,茅草经过冬雪和劲风的搏杀,枯黄败落,虽是初春季节,但万物还没有复苏。
两条高低悬殊的身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