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举兵造反,可以说是正中了陇西百姓们的下怀。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如今大燕的当权者是谁,只知道这么多年来爱他们护他们,让他们免受敌国戕害的不是现在龙椅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瑞嘉帝,也不是素手微抬便能叱咤风云的曾后,而是这个多年如一日地遣着镇西军如护国柱石一般镇压在陇西的豫王殿下。

与其将每年的感恩和赋税交到远在千里外的朝廷手中,不若贡献给爱护着他们的镇西军,让军需更加充足粮草储备更加完善。

对陇西百姓来说,豫王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比朝廷的存在更加的重要。

没有豫王就没有陇西,若是那高高在上的萧皇室中人觉得豫王的存在可有可无的话,那就让他们自己领兵来守个边疆试试吧。

是以当朝廷发下有探子从镇西军军营中搜出豫王殿下伙同镇西军将士们一起勾结西秦想要密谋造反的事情的时候,陇西百姓们一点也不想追究那算是什么劳什子的证据,从哪搜出来的,上头写了点什么玩意儿。他们只想问一句:到底是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在镇西军中安插细作,搜到那所谓的证据?

部分百姓或许关心豫王殿下是不是被冤枉了,但是更多的百姓心里想的是,反就反了吧,反正无论是谁当政,我们都只愿做豫王殿下管辖之下的子民。

陇西地处西北,多灾害风雪地动,他们遭殃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并不是你大燕朝廷,而是这个几十年如一日的镇守西北的豫王。山洪暴发地动山摇之际,将他们一个个从废墟中拯救出来的也不是你大燕朝廷,是那一个个可爱的镇西军将士。

有豫王,再无当今帝王。

豫王一反,整个陇西十三州想也不想的就将自己自动的划分到了豫王的一方,隔邬江与对面相望,好像互相在骂对方是傻大头。

最兴奋的莫过于沧州,他们做了百年的边境州府,向来是人嫌狗厌弃的兵将驻扎州府,又穷又空旷。现在机会来了,他们直接作为镇西军的根据营地,中心点从沧州起,逐渐朝着东边而去。

曾后派遣而去试探捉拿豫王的官员在第一时间就被愤怒暴起的镇西军士兵给撕扯了个干净,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撂下就被生吞活剥,仅有一人活下来被豫王赶回燕京去,让他给曾后带了一句话——老子不是楚将军,想要故技重施的话先掂量掂量等着老子的门被驴踢过之后再派人来捉老子吧。

这话被仅剩的唯一一名官员带回燕京,气的曾后当即摔烂了整个御书房里的古董瓷器。

在曾国公的帮助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拟好了圣旨,勒令各州官员兵将全力阻止镇压镇西军,务必将萧天鸣的狗头带回燕京。

除了陇西十三州,其余邬江以东各州各省纷纷听令。

说实话,曾后的这一道懿旨着实是有些无理取闹。当初说人家反叛的是你,现在人家真的反叛了,又想要兵不血刃的把豫王捉拿回燕京,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豫王现在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老子说造反就造反,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攻打老子让我山穷水尽落草为寇,没本事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闭嘴等着老子的镇西军东去把你们朝廷给搅的天翻地覆。

豫王多年的战绩摆在那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轻易将他拿下的。

曾后这懿旨急煞了不少人,不过同样也有有点血性常年驻守州府的兵将,觉得豫王此举实属无稽之谈,纷纷表示自己愿意领兵上阵。整个大燕拿得出手的武将不止他萧天鸣一个,同样成名多年的老将还有北境的定国侯谢远,守着南疆的齐肃将军,还有东边率领水师的莫文渊莫将军。

整个大燕也不止他镇西军一支百万雄兵,想要造反还得看看其余兵将答不答应。

曾后考虑之后,直接下旨给北境的定国侯,请他率兵直抵陌州,万万要将镇西军拿下。

此时的沧州军营中已经摩拳擦掌的打点收拾好了行装点齐了军需准备东去,他们做了二十年的憋屈龟孙,战乱时期还要风里来雨里去浴血奋战的替大燕江山收拾烂摊子,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夸过他们半句好也就算了,军饷粮草常常缺斤少两甚至半点星儿也见不到也算了,到头来却还落得一个被诬陷谋逆的下场。

他们忍了燕京城里那个只会指手画脚的老虔婆二十多年,甚至他们替豫王殿下感到委屈。一个土生土长的燕京人,却二十多年以来都不被允许回燕京,连瑞嘉帝登基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怕他们殿下谋权篡位,只有举办瑞嘉帝的及冠大典的时候才回去了一趟,三个月都没有呆满就又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沧州……

好在现下豫王殿下也忍不住了,说反就反,反的所有人心里都很爽快!

军营中肃整非常,一个个都等待着上级下达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兵东去。

豫王在沧州有自己的府邸,不过仍很喜欢住在营地中。无论是议事还是决断都在沧州军营里的主帅营帐中,给了所有人以安全感。

“所以殿下现在的意思是,兵分三路,让右护军留在沧州以随时提防西秦,左护军赶往云州与陌州守军对峙,中护军往东北方向去守着北境?”袁老将军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皱眉道:“中护军此举有必要吗?北境属东边地块,即便北汉趁机搞鬼也搞不到我们头上来。曾后自己作妖将谢将军调到陌州,就不要怪北汉乘虚而入了吧。”袁弘心中还抱着对曾后多年的怨气和恨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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