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反而你们一来,就窜出什么拿捏住证据指控豫王殿下通敌叛国的事情来了?”
他话音刚落,顿时整个校场上鸦雀无声,几千人都沉默着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
七队的众人愣了一瞬,好像在极力消化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赵寅说什么?说在他们来之前几十年镇西军都兄友弟恭的没发生过这档子事儿,怎么他们一来朝廷就大张旗鼓的说豫王殿下谋反了?
“我去你妈的!”段弘杨性子急,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气的一个暴起,也不管什么军营中不许私斗的话来了,暴跳如雷的就要冲上去给赵寅两拳。
甄玉眼睛淡淡一瞥,扫了眼身后的人,周建和刘方隅立即一人一边的将段弘杨给架住了不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单单只是赵寅随口说两句的话还不会如何,要是段弘杨今天动了手,那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必定会闹到豫王殿下那边去。
豫王殿下眼下忙的不得了,除了要收缴出军中奸细之外,还要担心着云州邬江那边的事情。邵州左护军已经赶到云州去守着,以防朝廷军趁虚而入在他们没有防备之际就攻打过来。豫王还要忙着羡州和北境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是分身乏术。
要是在这个时候用这样无谓的小事去打扰豫王,甄玉自己都会想要给自己两巴掌的。
他的反应比起段弘杨来就显得冷静的多,甄玉心道,若是换做自己从前的话一定会跟段弘杨一样,受了这样的污蔑会气的忍不住跳起来打爆对方的狗头。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得冷静和淡定,处理什么事情都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就跟那个人一样。他道:“赵寅,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就连豫王想要抓住军中奸细都要考虑考虑是否确有其事,是否有证据直接证明对方是内鬼,而不是凭这样空口白牙的几句话。
赵寅何德何能,觉得他自己说几句就有如圣旨能直接断定他们七队是奸细了?
听了甄玉所言,段弘杨冷静下来,冷笑着甩开周建和刘方隅的手说:“没错赵寅。你不会以为你说我们是暗害豫王伯伯的人,我们就真的是吧?还是你亲眼看见我段弘杨拿什么与西秦来往的书信放到豫王伯伯那边去等着被人抓住了?没有亲眼看见就闭上你的狗嘴,别整天吃不饱骨头的出来嗷嗷乱吠,真是丢我整个镇西军的脸!”
“哼,难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谁都知道你们当初是跟随褚将军一起去燕京的人,刚从燕京回来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不怀疑你们又该怀疑谁?”赵寅抄着手阴阳怪气的骂道,他的眼睛不甘的从甄玉身上扫过,落在背后的段弘杨和周建几个七队士兵们的身上。
赵寅所说也并不算全无道理,毕竟这七队当真是跟着一起去燕京呆了足足有一年时间的,难保其中不会出什么差次。
有人弱弱地插话道:“甄千户和段百户怎么说也是甄将军和段将军的嫡亲子嗣,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把事情弄成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甚至甄将军和段将军现在都上前线去了,我觉得应当跟他们没关系才是。”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甄千户是从燕京回来的,可他也是从小在邵州和沧州长大的,不可能做出这样背宗忘祖的事情来的,应当不是他吧。”围观的人多数都是在看热闹的状态,有一人开了口,其余的人也好说话一些。
就算甄玉是将门后代,平时待人高冷了一点,他们沧州军营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外来的人。但也不能为了将人赶走就编出这样的胡话来才是。
赵寅心头一冷,眯着眼看向那几个帮着说好话的人,冷哼道:“即便不是甄千户和段百户,难道七队就没有其他人了?难道一整个七队全都是将门之后,全都是我镇西军的人?”他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有些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也是有可能的。”
“他妈的,姓赵的你什么意思!”段弘杨刚刚熄灭的怒火又腾腾腾的燃了起来。他们七队的确不全都是陇西将门官宦的后代,其中也有不少平民,诸如周建和刘方隅之流。但全都是义胆忠肝一起经历过生死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们,从当初在羡州军营里一齐作乱到后来被叶挽收服了共同经历了各种生死苦困,他们早就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关系。段弘杨敢说,就算是他老爹说他们当中有奸细段弘杨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赵寅?
段弘杨捋起自己的袖子,心中暗衬,老子他妈的不发威你还当老子是个病猫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赵寅也恼了,老是被段弘杨这么骂泥人也要被激起三分土性,更何况他又不是泥人,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把这些外来东西给赶走。“不要以为呆在沧州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给你们面子!你们死活不承认也就算了,总有一天豫王殿下会发现你们的真面目的!”
他没有想到段弘杨这块骨头比甄玉还要难啃,今天是不可能闹出什么让他们难堪的事情来了。赵寅暗恨段弘杨得理不饶人,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想要走:“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带出来的兵蛋子罢了,还自封什么狗屁‘陇西第一斥候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