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落在龙厉身上,一袭朱红常服绣着云纹,不束不绑的发,瀑布般泻下他的肩颈,长睫、鼻梁、唇形,无一处不俊美。
这两日,龙厉心情大好,目光瞥向身畔依旧沉睡着的女子,就算只是个玩具,他也讶异于自己对陆青晚惊人的占有欲。
年少时,他常常想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如今心思却截然不同,也唯有她能够在激怒他之后毫发无伤……
只因为那一夜的激烈交缠?!
他对她是有**,但至今没再占有她,他何其尊贵,根本不屑用强迫的手段!他要的,是她卸下心防,乖乖地爬到他脚边乞求他的宠爱!
陆青晚悠然转醒,轻轻扬眉,睫毛慢慢扬起,露出墨玉般的眼眸,看着他。
龙厉对上她的眼,一如既往的霸道。“春猎要开始了,你也跟着本王去。”
“王爷要去狩猎?从京城到芙蓉山行宫至少也要十天,长途跋涉,您的身体受得了吗?”
“本王的身体有那么弱吗?”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俊脸逼近她,“这是在挑衅?”
她撇了撇嘴,口不应心:“王爷相当勇猛,所向披靡。”
精锐的他观察入微,冷冷哼笑。
“说不定本王在狩猎中出了意外,你不就可以摆脱本王了?”
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性格扭曲变态,无药可救!陆青晚张口想再回嘴,忽然见他冷酷的眼眸漾出一丝笑意,眸中戾气全消,温柔隐现,让她话停在舌尖上,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她看错了吧?!
一定是的!
“王爷是主子,就算有意外,我也不会丢下王爷的。”话音未落,没想过他猛地俯下,她悚然一惊,却强装镇定。
“既然本王是你主子,你可会乖乖躺着,好让本王享用?”他残忍说道,手掌顺着姣好的玲珑曲线,从肩背一路往下抚去,每到之处,都引起她一阵战栗。
这几日两人同床共枕,但龙厉从未碰她,她明白那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厌倦了。
她不见半分慌乱,回以一笑。“我一辈子都在王爷身边,您何必急于一时?”
龙厉的眸底隐含着狩猎的光芒,笑容更深了,手臂环过她的腰际,把玩着挂在腰上的麒麟玉。“一辈子?”
这三个字,真动听。
看到他的表情,心狠狠抽紧。她起身,一件件地穿好衣裳,门外传来谨言的嗓音。
“爷,您醒了吗?”
龙厉下颚一点,她随即打开门,谨言面色稍显凝重。“宁王府出事了,楚侧妃小产了。”
“我也去。”为龙厉披上精美华服,她抬眸看向他。
温如意一事后,龙厉认定她有了背叛的心思,要想打消他的多疑,她只能多多付出。
“走吧。”他同意了。
宁王府。
“老三,你来了。”宁王龙奕一袭紫袍,风雅迷人的脸上却有着一抹憔悴,语气藏不住的沉重。
陆青晚默默沉思,这两年皇帝的身体愈发虚弱,沉迷丹药不是个好现象,三个皇子里,太子和宁王明争暗斗,就连子嗣也成为了他日继承皇位的一个筹码。只可惜,太子已有两个儿子,宁王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楚侧妃小产,宁王心情能好吗?
至于龙厉……据说他跟宁王收拢了不少武将,将王朝的四分兵权捏在手里,她至今看不出他的野心,他只想扶持亲哥哥上位,还是另有打算?!“”
龙厉冷声问:“太医怎么说?”
“白霜几天前摔了一跤,当时还好好的,昨夜突然疼了一夜,到了早上就保不住了……太医说是动了胎气,加上原本保胎就很吃力。”龙奕眉头紧锁,无声叹了口气。“是个男孩。”
“宁王,能让我见见侧王妃吗?”
两个男人同时回过头来,龙厉俊眸微眯:“事已至此,你去也挽回不了什么。”
“老三,我不知道你竟然把麒麟玉给了小小婢女,就这么宠她?”龙奕的目光深沉几许。
“能让我宠她,是她的本事。”龙厉锐利的眼眸打量着她窈窕的曲线,薄唇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前阵子老三和温如意为了个女人闹得很大,他不由地重新审视陆青晚粉雕玉琢的脸,能让乖戾刁钻的老三产生浓烈的兴趣,难道是在床上的本事很出众?
龙奕显然想歪了。
“既然是你的人,那就进去吧。”
床上的女人柳眉紧紧皱着,脸上的泪痕未干,残留一抹伤心欲绝的柔弱。
她搭上楚白霜的脉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吟许久,她才走出内室。
“宁王,这不是简单的滑胎,而是药物相克,相当于中毒。”她直接迎上宁王审视的眼神,神色清冷,细碎光芒满布眸子。
四目相接,龙奕霍地心一惊,揣摩着龙厉估计被那样晶亮的灵眸而蛊惑了。
龙厉不露声色,脸庞浮现一丝肃杀之气。“很严重?”
“我看过太医的药方,药效小,恢复慢,楚侧妃很难怀孕了。”陆青晚垂眼,端坐在桌旁写方子。“按我说的去抓药,一年就能养好重创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太医院的都是没用的废物?”龙奕将信将疑。
陆青晚口气瞬间冷冽。“其他人我不确定,但是刚才来的太医令董祥志,绝对是个废物。”
龙厉望着那张鲜明的怒容,饶有兴味地勾唇,气质上的坚强独立让她宛若傲霜寒梅,和其他女人的楚楚可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