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岳母更生气了,打着艾英,“干啥呀,干啥呀,祖宗,你借他钱,他就离婚了!”她的眼睛红红地说。
艾英往屋里走着说:“不借给他,我儿子也跟着丢人!”
我养母拽住了我前岳母,她摇摇头,相互对视着,叹息着。
艾英又拿出了刚才的本子和笔,走到我跟前,蹲下来,小声地说:“瘪犊子,我这是救你啊,但是有条件,借给你五万,你还我七万。答应,就借给你,马上给你拿钱,不答应,你就去丢人去吧!”
“哼哼哼,不管到啥时候,你都得趁火打劫。”看着她非常认真且嘲笑我的表情,我真的有点,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了,“拿钱,拿钱,七万,就七万!”我小声地说。
很快,我写好欠条,她拿着欠条笑了,站在人群中间,仰着头,亲吻了一下欠条,笑着进屋了。
拿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我。对张帆的亲戚说:“这是五万整,你们拿着存上吧!”
看到我手里有钱了,张帆的大姑说:“走吧,我们不要你的钱,等会儿,在民政局,你亲自给张帆吧!”
在民政局里,我见到了张帆,她非常伤心。她表姐搀着她,根本不愿意看我。
在2005年的年代,离婚应该是很麻烦的。
但我很快!看着这特事特办的离婚程序,我心里沸腾了:唉,无论到啥时候,还有关系,好办事儿啊!
在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的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的滋味无法言说。
当我想给张帆她们打招呼后再走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又围上来,把我按在地上踢打了一阵。
围观的人报警了,他们抓紧走了。我也急忙从小路,捂着肚子,打着身上的泥土和擦着嘴角的血,走了。
走到城河边,看着河南岸的,我原来的家,我真的难过了。
这是第二次离婚了,家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媳妇没有了,房子没有了,钱没有了,我有的就是一张张欠条,还有哥哥姐姐们的嘲笑!
当我刚酝酿好情绪,想大哭的时候,手机却响了。看着早不响,晚不响的手机,我真想扔进河里。
尽管显示屏已经不显示号码了,这也是我现在不多的私有资产了。我接通了手机,“喂,瘪犊子,你的破烂都给你送到网吧了,去网吧睡吧。”艾英非常兴奋地说,“对啦,你的电脑,也给送去了。晚上,你可以继续**了,没谁再为你自杀了啊,祝你离婚幸福啊!”
我想说话,但不知道说啥,就挂断了手机。
刚才想哭的情绪,面对微起涟漪的城河,也没有了。
但想着妈妈跟着我受苦受累几个月,以及妈妈最后的难过,我想应该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的手机看不到号码了,只好去了附近的电话亭,在老板的诧异下,我拨通了妈妈的手机,“妈,哼哼哼,我······”我想说啥却脑子一片空白,在我还在想词的时候,妈妈却说话了。
“死啦,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就不该生你,就该在尿盆里淹死你!”妈妈在手机那头咆哮着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