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一把将秋月痕推开,瞪他一眼。这是秋月痕第二次强吻布依,这一次,布依虽也恼怒,但不甚先前。秋月痕正色道:“我会救你走。”
布依哼了一声,大步走开。外面那俩侍卫早等得不耐烦,若不是知道秋月痕跟着,早就找了进去。
经过一片草丛时,一条碧绿的青蛇忽地窜出,顺着树杆爬不见了影。布依脚步一顿,道:“奇怪。”
秋月痕道:“一条蛇罢了,在这荒郊野外常见得很,有何奇怪。”
布依道:“当初咱在河边吃鱼,也曾在锅里发现这么条青蛇。那蛇艳夫人布下的蛇阵中,也以青蛇居多。”
秋月痕笑道:“因一条青蛇便想到蛇艳夫人,太杯弓蛇影了。”
布依道:“一条不奇怪,奇怪的是一路上我至少见了五条。”
回到囚车时,一旁的独眼胡等几个青山派人正阿谀奉承着侍卫,想要讨块肉吃。侍卫不理,那独眼胡骂道:“赵玩乐这乌鸦嘴,咒老子会饿死,难不成真要当饿死鬼?”
布依闻言一怔,忙问了几句,那独眼胡因布依同是阶下囚,对布依待搭不理,布依索性将那块羊膏抛出,那独眼胡立即转了颜色,当下讲了起来。
原来赵玩乐与周庆有些交情,周庆生日宴时,赵玩乐曾来过。宴席上见独眼胡吃相不好,便开玩笑称独眼胡一定会饿死。那赵玩乐与周庆并蛇艳夫人深谈一夜,翌日便离开了,临行时嘴中不住称妙妙妙,颇有些欢欣鼓舞。
布依道:“那赵玩乐去了哪?”
独眼胡道:“疯疯颠颠,谁管他去哪?”
布依先前奇怪赵玩乐从何得知地图一事,眼下明白了,这事必是周庆透露出的。周庆委托赵玩乐去偷碧玉笛,可惜赵玩乐事败,便将地图一事告诉了秦放。
看似合理的猜测,布依又觉不对。赵玩乐已将地图一事泄露,为何不把幕后主使直接告诉秦放?况且他在牢中暴毙也太突然。况且周庆如真要赵玩乐去盗碧玉笛,为何又找上了自己?可赵玩乐目的若不在碧玉笛,那他去王府做何?
秋月痕见布依眉头紧皱,问怎么了,布依将心中怀疑讲了,又道:“你可能不知,青龙帮围困秦放时,曾喊了一句杀掉秦放赏官封爵。如果是为了剑谱,为何不威胁秦放将真正地图拿出来?再者这与赏官封爵有什么关系?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我看没那么简单,你务必要提醒下秦放。”
秋月痕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布依身为囚犯,秋月痕也不好与布依多接触,聊了片刻,便向秦放帐篷走去。秦放正将三块地图凑到一起,在烛光下细观。秋月痕给秦放请了安,道:“咱距离那落日洞还有多远?”
秦放道:“也就三天路程。”
秋月痕俯身看了看,道:“往后路可不发走,偏僻险峻,别有什么埋伏。”
秦放笑道:“地图只此一份,只咱知之,若有人提前埋伏,倒教人奇怪了。”
秋月痕俯身称是。陆风之道:“山路崎岖,若再来场春雨,少不了泥水喷溅,秋公子洁癖,总该多备几套衣衫。”
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秋月痕退出帐篷,到不远处一株松树下休憩。约摸一柱香的时间,有侍卫奔帐篷,低声道:“秋公子访了三户,到一年轻夫妇家取了衣服,还要了些点心,让人给切了羊膏。”
李小虎嘿地一声,道:“原来这嘴馋,打牙祭去了。”
侍卫道:“还件新鲜事呢,秋公子要了滚烫的开水,加了红糖姜片。”
秦放微微一怔,神色有些怪异。
李小虎不解道:“这是什么喝法?”
陆风之笑道:“你去问小莲姑娘便知。这女孩子嘛,来月事总爱喝。”
李小虎神色一窘,挠了挠脑袋,道:“这秋公子又不是女孩子,怎么……”
那打探秋月痕行踪的侍卫想了想道:“戏园上有花木兰扮男装替父从军,这秋月痕长的比姑娘还好看,会不会……”话未说完,李小虎便否定了,骂道:“真是戏文看多了什么都会想,秋公子绝不可能是女子,我上厕所时可见他那……”剩下的话说不出了,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休整一夜,翌日出发。布依如厕归来,拖着沉重的铁链锒锒作响,瞧着不远处秦放跨上了灵月,隐约间,似乎朝这望了一眼。
布依皱眉道:“也不知秦放有什么毛病,告之了真相为何还这般困着咱……难道被围困时吓破了魂迁怒于我……”
方小山挨近布依,低声道:“我瞧这样也不是法,我已偷偷地在路上留了记号,让二爷来救咱。”
布依闻言一怔,敲了方小山一指,道:“笨!这附近又不是咱青龙帮活动范围,怎么可能有弟兄看到你的记号!”
方上山道:“我瞧着秦放没有放咱的意思,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说不定瞎猫能碰见死耗子呢。”
布依瞧着秦放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有了计较。”
方小山道:“什么计较?”
布依道:“反正能保你周全。”
—— ——
揽月谷。
秦放自碧玉笛管中得到一块地图,只能看出山川形象,却无法判断具体地点。一众侍卫追拿周庆时,意外拿到了另两块地图。这三块地图一整合,顿现山川地貌,经人辨鉴,是卢县南郊的揽月谷。
揽月谷四下高峰林立,奇峭险峻,呈环抱式,只从西南角有一缺口,便如碗裂开一道口子。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