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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居院。
当沈曼心吩咐丫鬟云香把苏锦玲叫了过来,和她说起商户王家的事,果然,苏锦玲气得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凭什么!我不嫁,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她皱眉大叫道。
沈曼心就知道会是这样,自己生的女儿,这脾气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况且,别说是女儿了,就连她自己也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女儿,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凭什么要自降身份嫁给一个商户之子,这明摆着不是委屈女儿,真是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
沈曼心赶忙过去捂着她的嘴:“小祖宗,快住口,你这大声嚷嚷,是不是想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你父亲此刻还在府里,是不是也想让他听见?快给我坐下来。”
苏锦玲被母亲劝阻,重新回到位子上,一脸不服气的礼物说道:“母亲,父亲都这样了,你还在意他听见作甚,我看他心里只有大房,那还有我们母女的位置,让他听见了最好。这些年,我们母女为了顾及他的颜面,受得委屈还不够多吗,现在连女儿的亲事,也不甚在意了,随便找个人家就想让我嫁了,这分明是想把我随便应付过去。”
苏锦玲的话仿佛说到了沈曼心心里去了,她叹气道:“你父亲和我说及此事,母亲何曾不替你着想过,偏偏你父亲这次是铁了心要与王家接亲,母亲怎么劝都没有用。”
都说妾室向来最得宠,偏偏她就是一个例外,当初她是怎么嫁进苏家来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当年的事情,将军对她还有隔阂,她隐忍这么些年,在将军面前事情迁让大房,如今好不容易在苏家站稳了脚跟,若是和将军正面硬碰硬,指不定会惹恼了他,这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女儿早晚是要出嫁的,她膝下无子,如果没有了将军的庇护,日后她在府里怕是举步维艰,她可不想惹得将军嫌弃了。
锦玲虽是她亲生的没错,嫁得好,她面子上也光彩,但终究是别人家的儿媳,养了这么多年,最后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人总得自私一点为自己打算一些。
她不想把事情闹到,故此,在将军那里,她也是点到为止,还没到红了眼的地步。
听到母亲这么说,苏锦玲更是坐不住了,她哼道:“不行,我要去找父亲,和他说清楚。王家那位儿子,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嫁的。”
“回来!”刚要起身,被沈曼心一个眼神给拉了回来,她语气带了几分怒意,“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就能解决事情吗,说不定还惹了将军生气。上次的事情,已经惹得你父亲很不高兴了,难道要让他对你更厌恶不成。”
说到这里,她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女儿,她很少责怪女儿,就算做错了事,最多也只是说几句罢了,打更是舍不得,此时苏锦玲完全一副愣住的模样。沈曼心眼神迟疑了一下,语气也稍微放缓了一些,继续道:“母亲并不是要责怪你,这件事,母亲自个也是尽力了,只不过你父亲这次是铁了心,也不知道将军究竟是为何如此,态度十分坚决,丝毫不容半点商量,母亲实在无能无力了。”
看着母亲无助的样子,苏锦玲的心彻底跌到低谷,原本还指望着母亲能帮到自己,起码自己的婚事能说上话,谁曾想竟是这样的结果,叫她怎么能不失望。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依我看这件事和大房脱不了关系,一定是大夫人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否则,父亲又怎会如此。父亲向来以国事为重,何曾对府宅之事上心过,管家的事一直由大夫人把持。若不是她在父亲耳边吹了枕边风,女儿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沈曼心想了想,微微皱眉道:“她的女儿已经嫁入天家,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连你的亲事也不放过。”
人前叫她一声姐姐,本已经是给足了她傅氏面子,没想到还管起女儿的事,连问都不问她这个亲娘,就自作主张的拿了主意。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说服将军的。
沈曼心越想越来气,女儿是她亲生的,她傅氏凭什么。
苏锦玲也是一脸的不悦:“母亲你糊涂了,这当中的缘故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沈曼心有些茫然的看着苏锦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锦玲看了沈姨娘一眼,便继续道:“大夫人分明了就是不想我嫁入天家,这样一来,就不会威胁到她的女儿。这样再明显不过的私心,还用得着我说吗。亏得她还是管家的大夫人,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别人终身幸福的人,叫人如何服众。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为了我好,真不知道父亲怎么就偏信了她的鬼话。”越说越气,苏锦玲最后狠拍着桌子,“我苏锦玲的下半辈子绝对不会任由她傅氏说了算,即便要嫁人,那也得是我合意的才行。”
一番话听下来,沈曼心的心里五味杂陈,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到如今,偏偏她这个女儿就是不认命。
沈曼心张了张嘴,试图再劝说几句:“你父亲的决定向来不大容易改变,母亲都束手无策,你又有什么法子,倒不如顺从你父亲的意思。”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说,“母亲也向你父亲打听过了,听说王家家大业大,在京都可谓是富甲一方,倘若你嫁了过去,好歹也是个正室,以后丫鬟伺候,穿金戴银的,这样的日子可谓是舒坦,比在咱们将军府差不了多少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苏锦玲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