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便有四个字来专门取笑那些自不量力的人。
蜉蝣撼树。
上一世,一度失去一切的楚皓便在被无数人用这四字取笑他的时候,一次次的撼动了大树,所以命运注定这句话,楚皓早已不信。
就算那八步玉阶,再次重演了他的命运,一次次的再次告诉他,终究一切都已然注定,他也未曾相信。
虽有那么一刻的动摇,也有那么一刻的无力,但是楚皓最终却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痛楚告诉着自己,既还活着,便有机会。
若是天阻,便让自己这只蜉蝣来撼动一次天。
而当脚步踏上之后,楚皓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有那从身上滴落的血水瞬间气化之声。
之后,他已经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瞬息之内,他的听力在两耳血水喷涌而出中消失。
而这一刻,楚皓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蜉蝣撼天的感受。
当站在那第八台阶,往上看的时候,就算自己只是蜉蝣,但谁也不能阻止他去望天,只要是这只蜉蝣敢望。
但是当这只蜉蝣踏上撼天之路的那刻,天终于开始告诉了这只蜉蝣,何为撼天的结果。
甚至这一步还只是刚踏出,都没有真正踏上那玉阶之时,那股威势已然加身。
天威不可犯!
一瞬之间,伴随着身上那已然尽是血水的衣物瞬间崩碎消无,楚皓更是感受到了那无法言语的压力,仿佛幻化为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将他捏与手掌之中。
而这一步,仍处于悬空之中,仍未踏下。
没有任何景象的出现,有的只是死亡。
这一步已然不是考验,只是后果。
若是方才,进则死,退则生,而到了此时,进也死,退也死。
“凭什么!”
那上下而来的威压,直接便是把楚皓夹击于进退不得之状,那从下而来的威压,告诉着楚皓,这一步踏下不了,而那从上而来的威压,却是在告诉楚皓,你已然无法再退。
抬头看上,那石门还是那般寂静,看上去更是触手可及,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如同天涯与海角。
依然没人回答他,或是就算有回答,楚皓也是已然无法听到。
除去剧痛中的死寂之外,楚皓唯还能察觉的,只有那骨骼的碎裂,和皮肤一寸寸的从血肉之表消失之感。
“哼!”
楚皓闷哼,但不是强忍那如同凌迟般的痛楚,只是对着那已然露出粉红嫩肉和青色血管的腿脚再次用力,欲继续踏下。
只是瞬间,那血管便已爆裂,将腿脚再次染成嫣红一片。
“不让我撼,我偏要撼!”
那已不能用痛楚来形容的瞬间感觉,直接让楚皓眼睛猛得一瞪,继而再次用力!
只是……
在不知名的一声轻响中,他小腿之处的一块肌肉,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直接迸裂开来。
血肉像鲜花盛开般散开,离开他的身体,被从下而来的威压,直接尽是往上飞去,而那从上而下的威压似不阻止,直接便是他它们掉散到了楚皓身后的阶阶玉阶之上。
“再来!”
带着沾着少数血肉的森森白骨,楚皓继续一脚踏下。
而紧接着,不仅是他的腿脚,就连身体表面越来越多的血肉,也在数千抹鲜血溅起时,皆都离开他的身体,星星点点,落在身后玉阶上那原本就有的血迹之中。
若真有人此刻在,便能发现,那其上玉阶之处,已然不是一个清秀且傲气的少年,有的只是一具半身还带着血肉的人型怪物。
时间在缓慢流逝。
那一脚终未踏下,这天终未撼动,只是那只蜉蝣却仿佛依然死不悔改,还是在那般坚持。
几息之后。
那少年的身后,那八阶玉阶之处,已有无数的血水在溢流而下,偶尔甚至可以看到森然的白骨,而若是再次看上,整个画面已是惨不忍睹,恐怖非常。
“啊!”
伴随着一声已是听不出原来主人音色的厉喝,那第九玉阶,在那血肉横飞中,却总是坚持着“原则”依然一尘不染的玉面,在那厉喝声中,一滴鲜血,悄然滴上。
那滴鲜血,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用血花来形容,但在当这滴血花竟穿过了无尽的威压而沾上玉面之时,却是引来了瞬间的万古寂静。
继而……
威压更甚!
仿佛天地都在动怒!
只是瞬间,那少年已是森森白骨的身体开始迸裂,从下而上,渐渐消无。
但也是那瞬间,那万古寂静的片刻,楚皓的那一步,终于踏下,只是下身瞬间消无。
“若今生再要重蹈覆辙,那我宁愿从此万劫不复!”
感受着腰部已是开始迸裂,楚皓的手终于放在了那石门之上,然后接着那下身消无上前前倾之势,一把往前推去。
“这……”
在心脏迸裂的那刻,那尘封了万古的石门终于渐渐打开,只是那之后,楚皓却是发现,里面竟只是混沌一片……
一片已然死了的混沌。
“呵呵……我,不甘心!”
带着最后的一丝笑容,心脏终于迸裂,继而意识渐渐消无。
“都说命运天注定,不管好坏,都是无法改变,但我真的不甘心,若是可以,就算万劫不复,我也要守护到底。”
全身,已然消无,只剩一颗生命之火即将媳妇的头颅掉入了那一片混沌。
而在快速消无的意识之中,看着那用尽生命冲入而来的空间,楚皓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