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银白斗篷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只能看见一张清秀的嘴,并且从他的嘴型来看,是个男人。
“掌灯使大人,人已经给你带来了,你可以带走了。”
即便是语气恭敬,可红衣女人在说话时依旧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上的书,随即就见那名斗篷男人站起了身,却并没有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切近。
斗篷男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没有说话,可就是在这短暂的间隙,我能感觉到像是有一把刀子将我从内到外狠狠给剜了一遍,随即就听这个男人说话声音温润如玉地淡淡道:“是他。”
红衣女人依旧淡淡地看着手中的书,而见到这男人伸出手想要抓我的时候,我急忙闪身后躲,警惕道:“你是谁?”
“出去说也不迟。”
这男人说话虽然温润,可出手的力道却如同千金压顶,一把扣住了我的肩头,紧接着二话不说,拎着我就走了出去。
可就在我想要挣脱出他的束缚时,竟然感觉到丹田里的星云就如同被禁锢住了一般,平静如一潭死水,四肢更是僵硬的跟死木一样,我顿时心惊,可依旧朝着他大声喊道:“放开我,我不出去!”
男人边走边笑道:“能将你带出去已经是无寐侯卖给了圣主面子,玄火教的大牢,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去的。”
男人说罢,便不顾我声嘶力竭的嘶吼,如拿鸡捉狗一般,就将我从这暗无天日的大牢给拎了出去。
离开玄火教大牢的出口是一个昏暗低窄的通道,打开厚重的铁门,许久不见天日的我被突如其来的日光照射的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赶等再睁开眼时,就见面前停着一辆雪白的马车。
两匹纯白骏马在前,雪白的马车上刻着团团祥云图案,男人一把将我扔进了马车内,随后跟身切近地弯腰跟了进来,慵懒地躺在一旁,随后轻轻拍了拍手,马车抖动,便朝前急速行驶。
身体躺在马车里,依旧不能动弹分毫,我红着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咬着牙说:“要是君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的。”
男子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所之后便默不作声,任由骏马两匹拉着马车飞速前行,却又好像只是过了一刻钟,骏马嘶鸣,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自如,一个翻身纵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转身想要往回跑时,却愣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周遭的景色,我眉头皱成了一团。
仿佛是一处山脚,可眼前的一切,和初入南溟的景色相比,这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雪白的山,雪白的地,雪白的树,雪白的花,放眼望去,没有一处不是白的,更看不见一丝杂色玷污,漫天的落樱缤纷洒落在地,飘在眼前和肩头,同时就听见身后那男人淡淡的声音:“欢迎来到归墟。”
“这里是归墟?”
我从震惊中清醒,蓦然转过头,看着那个将脑袋深深埋在斗篷里的男人,沉声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耸了耸了肩,随即淡然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上山见圣主,二是自己从这里走回玄火教。”
我看着四周的景色,再盯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辞!”
“不过忘了告诉你,从归墟走到玄火教你就算是炼神还虚的境界,昼夜不停地往回飞,那也得半个月才能到,而且等那个时候,水牢和地牢甲组之间的角斗也早就分出了胜负,你的心上人不管是胜利还是战败,都会被发配到无寐侯手下参军,无寐侯手下近百万大军分布在南溟七座大城和三道防线,你想找她,最起码也得把南溟先完完整整地走上一遍才多少会有点眉目。”
斗篷男子的话音刚落,忽得就听见从身后的山顶上传来一阵淡淡悠扬的钟声,钟声出现,他才收敛起了玩味之情,低声说道:“圣主已经等着急了,你快随我去吧,有圣主帮忙,区区一个女人,还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跟在斗篷男子身后一路上山,就发现有不少白色的屋舍错落在半山腰中,并且往山上走,路两胖的银树上开始开满了一朵朵鲜红的小花,看着这些在一片雪白中,突兀出来,娇艳欲滴的花瓣,我莫名地就开始脑袋有些发蒙。
“忘生花,别盯久了,当心魂魄不稳,成了它们的花料。”
男子轻轻的话将我从沉迷中惊醒,我蓦的起了一脑门子的汗,顿时凛下心神紧随其后,一直到达了山顶,才发现一山还比一山高,一条弯曲的仿佛不是给凡人准备的崎岖山路,在视线中如同那登天梯一般,一直延伸在了另一座山峰的尽头。
但就在身处的这个山顶上,一拍茅屋并列,屋子前是一大片忘生花林,红色的花瓣随风在山顶上起舞,但就在这一错神的功夫,我竟然发现带来来的那个人不见了。
心头蓦的一沉,站在原地一时间左右有些不是的时候,就听见从忘生花林传来一阵冷彻的说话声。
“你体内的道心之力,是从何而来的?”
盗心之力?
我先是一愣,但随即就看见从花林中走出一人来。
淡淡银白色的光晕笼罩全身,素白色又微微有些宽大的长袍上用银丝娟绣着舒云卷拢的图案,肩头还飘落着几朵鲜红的花瓣,只是一张俊秀到连女人都为之失色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清高和哀怨,冰冷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