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此一时非彼一时。”胡不凡摇头道:“你是个jing明人,怎地看不出其中关窍。楚欢若是别人所派,本官不出三ri就能让他滚蛋,可是这次他是圣上钦派,那就不简单了,圣心难测,到现在本官还闹不明白圣上将楚欢调来究竟是何意图……圣上此前确实宠信安国公,也一直袒护安国公,咱们户部因此得利,但是如今将楚欢插进来,这已经暗示圣上对户部有些不满,如果楚欢闹将起来,圣上借此机会整肃户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本官和你,只怕就有大麻烦了。”
郎毋虚明白过来,额头冒汗,道:“大人英明,是下官愚钝了。”
“为防万一,在楚欢抓到咱们把柄之前,咱们便先要抓到他的把柄,将他赶出户部。”胡不凡一脸失望道:“可是如今倒好,窦易这个蠢货,让楚欢盖印之前,竟没有事先过来禀报本官,他还当楚欢是杨彤,能任由他摆布,愚蠢,糊涂,愚蠢之极,糊涂至极!”
郎毋虚在旁不敢说话。
等胡不凡骂声停下来,郎毋虚才小心翼翼道:“大人,这楚欢到底是什么来路?下官只知道他是西山道的人,以前是西山道禁卫军的卫将,一个小小的卫将,怎地有那么大的本事?他的骑术不下马仲衡,she术也是极其厉害,能够杀死刘耀,此人的武功更是了不得,如此人物,怎会只是西山道的一个卫将?”
胡不凡皱眉道:“此人的底细,老国公那边倒也查过。他与西山道禁卫军卫天青有交情,是卫天青提拔他进入禁卫军,好像在禁卫军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官儿升的到快。在此之前,他只是普通白衣,不过古怪的是,他离开云山府仈jiu年,这仈jiu年的时间也不知做了什么,根本查不出丝毫头绪,一片空白……!”
“还有此事?”
胡不凡微微点头。也是疑惑道:“他一身本事,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年所学。”随即摇头道:“且不说这个,只是当务之急,却是要拿回公函,否则窦易必定是保不住,而且那东西在楚欢的手中,本官心里实在不踏实……”!
郎毋虚道:“楚欢狡猾jian诈,想要拿回公函,并不容易。”
胡不凡怒道:“你堂堂户部侍郎,连一份公函也拿不出来,还有什么用?”他却不想想,他堂堂户部尚书,此时也是毫无办法。
郎毋虚想了想,终于压低声音道:“大人,明面上拿不到,咱们只能暗中取来!”
……
各部衙门每ri里到了时辰就会放钟,衙门里会留下值守官吏,楚欢到了钟点,也不多留,径自离开了户部衙门。
从户部衙门回到西门署,却也有很长的路途,好在楚欢骑马而行,沿途观赏路上的热闹喧哗,倒也是悠然自得。
京中的繁华确实是冠绝天下,白天有白天的热闹,晚上也有晚上的喧哗,楚欢离开衙门的时候,都会换上普通的衣裳,一身官服行于街道之上,太过招摇。
街道却是车水马龙,颇有些拥挤,道路两边,却有些玩弄杂耍的,东一簇西一簇都有人围观,楚欢骑马而行,到得一条街道上,从旁闪出一名乞丐来,一把抓住楚欢大腿,可怜兮兮道:“大爷,赏点,大爷,赏点!”
这人衣衫陋烂,浑身上下污渍不堪,蓬头垢发,楚欢皱起眉头,从腰间取了几枚铜钱,丢进那人破碗之中,还不等那人道谢,从旁又窜出好几名乞丐,围拢在楚欢边上,一个个可怜巴巴,都是要向楚欢讨要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