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拎住了安倱的领子,贴近了安倱咆哮道。
这一下子安倱就不困了,被她喊得脑袋都嗡嗡得疼。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安倱一把推开了琴,起身要朝门口走去。
“你说的对,活着不容易,谁不想活着呢?”
琴坐回了凳子上,抱着她的研钵喃喃自语道。
安倱本来还想从她着打探些情报出来,但是现在看她的状况,实在是不是和聊天,更何况这一开始琴就对他有了恶意,想要打探些什么,就更不容易了。
“只能先住下,等以后再说了。”
安倱没有理会琴,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了琴的喊声。
“怎么?”
“你住的地方出门右转向后走一间房就是,有什么动静我都能听见。”
安倱有些哭笑不得地转过了头,看着琴。
“相信我,都已经什么时候了,我是怎么都不可能有心情跟博伊发生点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他要是敢……我剁了他!”
琴狠狠地把研钵排在了桌子上,安倱都觉得浑身一凉。
“我是怕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你们俩一见面就结下梁子了,以后不一定出什么事呢。”
安倱愣住了,旋即点了点头,对着琴一抱拳,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邦妮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安倱待着没什么事,又急于找到自己的身体,便决定在周围转转先。
根据琴的说法,这座城叫唐尼,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城门附近都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下了防御用的一些公事。
在这些废墟的后面,是几个简单的迷阵,迷阵后面就是这些房子了。
安倱再往后走,就看到了练兵场和开垦出来的农田。
其实这个格局和之前地下的哨所很想,不过更加简单粗暴,倒也真是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了。
——但是安倱越走越觉得奇怪,唐尼城比格里斯的主城小不了多少,要把这里的所有房子和生产资料集中起来,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那么,唐尼城里的这些人,究竟是丧尸爆发之后来到这里,现场拆房子,还是原来就住在唐尼城里吗?
在安倱的印象当中,丧尸是从格里斯主城里的那个老太太开始的,病毒传出来之后,格里斯的主城还坚持了一段时间,再往后的事情,就都是片段了。
有时候安倱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还在格里斯的某个地方继续活动着,就像一个诞生了自己意识僵尸一样。
而自己只是偶尔回魂的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上,经历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到底算是活着呢?还是死了?”
安倱喃喃自语着,来到了农田里。
走到这之后,他才明白琴说的,唐尼城里没有多少种东西的地方,是什么意思了。
——就算是已经开垦出来的农田,居然也有一大半是盐碱地,基本上种什么死什么那种。
这会刚过饭点,正好是干农活的时候,地里全都是忙碌的居民。
虽然他们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忙碌基本上是徒劳,这些人倒是也干的心甘情愿。
而且,这些农忙的居民当中,有不少安倱还挺眼熟的。
——除了刚刚见过的那些士兵们,这些居民当中居然有一小半是当时城主府的仆役们。
看到这些熟悉的脸,安倱就更加疑惑了。
当时城主府的众人们,他已经见到了不少了。
按照当时愚老他们的构想,就算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这些人一定是在他们需要保护的范围当中的。
何况,在这些人当中,还有不少战斗力强悍,像索哲一样的人。
愚老他们不管是建立根据地,还是要从这里突围离开格里斯,都一定会需要这些人。
但是显然这些人已经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甚至索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掉了。
一晃眼,安倱似乎看到了当时的那个小药童,正准备过去,就被人叫住了。
“安!你怎么在这?不用休息一下嘛?”
博伊?安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转过头的同时,开始疯狂摇动手里的镇魂铃。
“哟,是你啊,我过来转转,琴说要留下就要干活,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干的。”
博伊看到安倱的是偶,脸还是红的,但是在镇魂铃的作用下,他还是保持在一个相当镇定的状态当中,站在安倱对面有点远的地方。
“正好,我们在准备肥料养地,你要过来帮忙吗?”
博伊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巨大的池子,示意道。
“好啊,我刚才还在想呢,这里的地都没法种东西,你们是怎么把这些庄稼种出来的。”
安倱跟着博伊朝着那边的化肥池走了过去,不过还没到近前,他就被浓郁的血腥味给呛到了。
“咳、咳!”这什么味啊?这么呛?”
安倱捂住了鼻子,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当时医学院的解剖室。
“啊,刚来的话,会有一点不适应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安倱来到池边,正好看到他们往里加料。
一大桶一大桶的白色粉末被倒进了池子里,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传了过来。
“氨气?你们那是什么肥料啊?”
即使捂住了鼻子,这熟悉的味道安倱也第一时间辨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