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阴。
烈士陵园。
赵常山手执11朵红玫瑰,穿过“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巨大碑文,一路寻找,在一对老夫妻身边停了下来。
“小赵,你来了!”
陈父慈祥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沧桑,陈母表情悲恸,泪水就没停过。
赵常山把他们紧紧拥抱,安慰道:“叔、婶,以后你们要注意身体,好好生活,小冰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着你们这么难过。”
陈父叹口气说:“放心吧,小赵,我们准备回老家落叶归根,有亲戚朋友们照顾,你大可放心。只可惜,你俩有缘无份,如果在城里累了,可以去找我们,那里也是你的家。”
其实,陈父心中早把赵常山看做半个女婿,怎奈世事难料,一切皆成泡影。
等到二老离开,赵常山才亲手把红玫瑰放在陈冰墓碑前。
附近,张飞、牛魔、庄周……好几个辅助公仔整齐排列。
“烈士陈冰之墓”
望着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赵常山慢慢坐在地上,静静地,把陈父留下的一张陈冰照片按在胸口,久久不愿松开。
念及与陈冰的点点滴滴,赵常山痛彻心扉,和那位老大夫一样,他欠下了一个这辈子永远无法兑现的感情承诺。
“小冰,师傅答应你,一定和你一起参加职业联赛,之后建立战队,不负你和姐姐对我的期望!”
陈冰的一个美梦,看似虚幻,却在赵常山心中根深蒂固,不容动摇。
离开前,赵常山又到老顾坟前鞠躬三次,对于这位忍辱负重的战士,他极其尊敬,只是不得深交,略感遗憾。
两位人民警察,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击溃邪恶,弘扬正义,虽与世长存,但高尚伟大的精神,不屈不挠、大义凌然的意志品质,必将流传千古、永享万年。
赵常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芙蓉花园小区”的,他的心很痛,不到半个月,两位至亲前后离去,可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化悲痛为力量,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整理好行李,把程月茹的头发和指甲打开端详了良久,又随同陈冰的日记、照片,仔细收进行李箱,这才告别了仅仅从事两天的保安生涯。
拖着行李箱,花了大半天时间,从风景秀丽、柳树茵茵的郊区,步行到大厦高耸、街道林立的市区,赵常山想了很多。
对于自己来说,现在相当于一无所有,谈伟大的理想,显得好高骛远,需要脚踏实地,打好基础,可是,具体怎么做,心理尚没有个定论。
不管怎样,所有的前提,是得有个住的地方。
曲长贵在医院倒邀请过他,但赵常山的性格是不会轻易麻烦别人的。
找了几家房屋中介,终于在“金海明珠”租到一个还算满意的房子,两室一厅,落地窗,光线好,每月2000,最主要的是房租可以按季度结算。
中介大哥为了100元中介费,尽职尽责,催促房东打车前来,一会儿工夫,签订协议,约定明天付款。
四点刚过,赵常山幸运地拥有了这辈子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房内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唯有电源有点问题,几个开关失灵。
房东二话没说,给物业打了电话,只过了十几分钟,一个比赵常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维修工赶了过来。
男子三十七八岁,身材魁梧,头发谢顶严重,进屋带鞋套时,低了低头,明显半个头顶空空如也。
岁月痕迹侵蚀严重,不知是劳累的缘故,还是睡眠不足,眼带深陷,皱纹横生,憨态可掬的笑容布满脸上,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与他那结实身板所产生的震慑力,相隔甚远。
一身浅蓝色工作装,宽大而整洁,“明珠物业”,四个楷体红字印在胸前,看上去,没开始维修呢,似乎显得极为专业的样子。
“张大哥!”
赵常山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直接与男子拥抱。
“呵呵,常山,你好啊,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张启灵微笑地露出洁白牙齿,一边放下肩上的背包,一边迎上赵常山。
二人不停拍着对方后背,诉说着亲近与欣喜。
四点半,维修工作结束,张启灵和领导打个招呼,换身衣服与赵常山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吃起晚饭。
二人点了四个菜,一人一**啤酒,这就将近段时间,各自的经历道了出来。
自己的积蓄,加上很多好心人不留姓名的捐款,总算凑够手术治疗费用,张启灵儿子的病情基本得到控制,目前正在老家稳定康复中。
张启灵在学校当函授部教务主任期间,曾考取了诸如电工、水暖工、建造师、消防安全师等若干个资格证书,所以,不久前,他离开工地,到物业公司就职,想依靠自己的专业技能,帮助更多的人好好生活。
工作之余,他又参加了c区志愿者协会,希望尽自己绵薄之力回报社会。
赵常山唏嘘不已,无论如何,老大哥最大的心病解决了,目前过得很有意义,正能量十足。
等赵常山说完自己的遭遇,张启灵连续干了两杯啤酒,难过之色溢于言表。
想了想,他说:“以前我排课表的时候,无论面授、实践,均以教学计划为依据。教学计划,是经过无数次实际检验得出来的标准。你想建战队,也得有一套全面的准备计划,比如硬件、软件方面。
当然,在这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