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她平时的表现与现在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同,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她的常态。
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懑。所以说,他们凭什么那么“趾高气扬”,v首发
凭什么去蔑视对手……面对对手学校的队员的失望,她更多的是对现在状况的绝望,恨不得回到每天都沉浸在舞蹈的中子里。
可是她知道,她还逃不开篮球。
“郎月月,”李自成忽然开口,他的嘴角上扬,笑容却没有进入到他的眸子里,眸子里却只有冷厉与肃杀,里面的感情无非只是一片荒芜,“前两天我听我的父亲说,你参加了舞蹈会对吗?”
“是这样没错。”异常冷漠。
“而且你还赢了,”李自成慢悠悠道,眼睛都不抬,骨节分明的手打开背包,拿出一瓶宝矿泉水轻轻松松地拧开盖子,然后又是慢悠悠地,将宝矿泉水的液体全部倒出,声线不带感情,“我也看了电视的转播,真是令人吃惊的舞蹈呢。恭喜北京市第一中学。”
场面一时冷却下来,北京市第一的队员无一不紧张述彩地看着他们两人,李自成手中的宝矿泉水在不停地流下液体,地板上被缓慢浸湿了一大块,直到液体顺流到了郎月月的脚下,寂静终于被打破了。
“我很感谢李自成你的赞美,”郎月月说了一句,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水渍,抬了抬脚,移到了另一个干净的位置,她抬头,沉静地望他,“但是,能否告诉我,李自成,请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李自成高傲姿态毕现无疑,“只是有些感到生气而已。”
郎月月一瞬间露出一丝怒气,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是吗。”她这般冷静回应。
场面竟再一次沉默,张述彩倏地站起身来,伴随着他的动作,椅子被划出一道痕迹,磨着地板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张述彩皱着眉,重重地拉开椅子放在一边,翠绿色的眸底染上一种矛盾情绪,既是漠然,又是愤然。
“……够了吧?”他这样说着,“别再浪费时间了,比赛已经结束了,该干吗干吗。”
“哈……哈哈哈,”强有义笑出声来,打着哈哈,挥了挥手,“大家也别围在这里了,比赛都结束了嘛,回家吧回家吧。”
没有人理会他。
过了良久,大概是久到强有义的笑容僵硬。“啊,回去吧。”李自成开了尊口。
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郎月月依旧静静地望李自成。
李自成似笑非笑,瞳孔里倒映的也满满是郎月月的身影,然后他收回了视线,拉回背包的拉链,背上它,然后说:“走吧。”
要说他为什么生气?其实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他不太喜欢别人因为别的原因去反抗他的想法,仅此而已。
晚上的清风微凉,夜空的星月照射在地上,发出了幽幽的光芒。或许是凉风迫使郎月月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在白天与李自成的对峙是不明智的。
她有什么理由生气呢?至少现在是没有的。他们的篮球由他们决定,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生气呢?
同伴?那就真的是更为可笑的事情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说是同伴,现在的她,还会被他们接受吗?
更何况,最让她失落的,应该还是他们的反差。“怎么了郎月月,”刚刚洗完澡的蒋经纬从浴室走出,双脚稳稳站在地上,身上还带着从浴室带出来的雾气,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擦拭着,“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话期间他坐在了沙发上。
“不,我只是觉得,风吹着很舒服。”
蒋经纬抬眼看了看,落地窗户大开,徐徐清风吹进来,确实有些许的凉意。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关上。“就算是夏夜,晚上也是比较凉的,”
蒋经纬说,又走过去摸了摸郎月月的头顶,“不可能没什么事情的吧,难道是篮球的事情?”
“不是。”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想被蒋经纬戳穿。如此令她难堪的事……
蒋经纬淡笑不语,忽然,他打开桌子底下的抽屉,里面装着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他翻了翻,然后像变魔术一般手腕一翻,手心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网球。
“郎月月,网球是我的梦想,是我最喜欢的运动,”蒋经纬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一般,虚无缥缈,“小时候刚接触的时候就是在想‘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然后就开始打了,不知不觉我对它的喜爱超越了我其他的爱好……”郎月月平静地看着他,静待下文。推荐阅读//v.///
“所以,我在想,郎月月你呢?”蒋经纬拉过郎月月的手,将网球放入她的细白天天的手心中,“如果再问你一次,你会怎么回答——你喜欢篮球吗?”
清风微凉,郎月月的大脑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一片混沌。
拜托了,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嘟……嘟……嘟……”
电车呼啸而过,停下以后,想要下车的人们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最后下来的是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少年,他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身上穿着校队服,衣服的后面写着“明洸8号”,他抬起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就连眼角都带着一丝期盼。
“喂,这里是郎月月。”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狂喜,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道路上,随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被高楼遮住的太阳也显露出来,一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