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已定,把枪虚晃一晃,说:“番狗果然骁勇,本将不是你对手,我今走也,少要来追。”说罢带转丝缰走了。
铁雷八宝哈哈大笑说:“魔家知道你,当初你便是回马枪挑了我兄弟,魔家也晓得你们罗家有回马三枪利害,但别将怕你回马三枪骁勇,独有魔家不惧你们的回马枪,我把铜人在此摇动,看你怎么样把回马枪伤我。”
说罢把铜人在手中摇动,将喉咙前心两处护定,催开坐骑,随后转来了。那罗成听见此言,回头看看,只见他把铜人摇动,护住咽喉,一路追下来了,并无破绽露出,回马枪也不好发出。
罗成不觉心内慌张,不知怎样的,把丝缰一偏,望营左边落荒而跑了。那铁雷八宝心中大喜说:“魔道你败进营中,到也奈何你不得,谁说你反落荒而走,分明:
一盏孤灯天上月,算来活也不多时。
凭你飞上焰摩天,终须还赶上。
“你往那里走!”策马追上前来。
前将士见罗成被番将追落荒郊,不觉一齐惊得面如土色,尽说:“完了,如今秦将军也救不成,一个将军反送掉了。”
程咬金说:“这个畜生自然该死,败下来自该败进营内,怎么反走落荒郊,一定多凶少吉的了。”
且说罗成被八宝追下来,有四十里路程,急得来汗流脊背,只见八宝使起铜人紧追紧走,慢追慢行,一步不放松。想道:“这回马枪不能伤他,将如之何。”心下在此沉吟,丝缰略松得一松,马慢了一慢,却被八宝这匹马纵一步上,就在罗通背后,量起铜人,喝声:“照打罢。”
“当!”这一击打下来,那个罗成喊声:“我命休也。”把枪抬得一抬,在马上乱晃,二膝一夹,那马惊得也是加了速度。
罗成被铁雷八宝追得好不着急。说:“番狗奴休要来追,少待来追。”
八宝呼呼冷笑说:“你往那里走,快留下首极来。驾。”
说罢,又紧追紧赶,相离营盘有八十里路了。罗成吓得昏迷不醒,伏在马鞍上败下来。偶抬头一看,只见那一边远远来了五个人,那四个头上多是紫色将巾,当中这个银冠束发,白绫战袄,生得唇红齿白,年纪不过八九岁,好是孩童一般,那四个人须发多白。你道是什么人,原来就是罗府中罗成的义弟子罗仁。他知道哥哥领兵扫北,所以也想前来杀番狗。
罗仁是罗家老管家的儿子,老管家死了之后,罗成的母亲就把他收做当了义子。
随了罗德。罗春。罗安。罗福四名老家将来的。一路进了白良关,金银二川,罗仁不觉烦恼说:“你们这四个老狗才,在此作弄我么,离家乡也有几十天,难道哥哥的兵马还不见?”
四人道:“二爷又来了,进北番地界,有三座关头,大公子兵马不见,不是我们的事情啊。”
正在此讲,只听喊声道:“番狗奴休要来追。”
那时五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员番将,摇动手中铜人,追赶一员银冠束发的小将下来。
四个家将大惊道:“阿呀,不好了,这员败下来的小将,好似我家大公子一般,二爷你可见么?”
罗仁听说,睁眼仔细一看,说:“是阿,是阿。一些也不差,果然是我家哥哥,为什么大败?不好了,这番狗奴如此猖獗,追我哥哥,我不去救,那一个去救?你们快拿锤来!”
罗安道:“二爷,使不得,番狗骁勇,你哥哥尚且大败,你去到得那里是那里。”
罗仁道:“你不要管。”
竟夺了两柄大锤,跑过去了叫声:“哥哥,我兄弟罗仁在此救你。”
那罗成听言,抬头一看,不觉惊骇叫声:“兄弟动不得,为兄尚然大败,你年纪尚小,不要藐视他人,快退下去。”
罗仁不听罗成言语,竟追上去了。罗成好不着急,扣定了马,那四名家将赶上来说:“大少爷,我们叩见。”
罗成说:“你这四个狗才,那番狗使这铜人,利害得很,我尚且败了,二公子有何本事?你们放他上去,倘被他们伤了,可该怎么办?”
四个家将说:“我们原阻挡,二爷不听,自要上去,不关我们之事。”
少表这里主仆之言,再讲罗仁提了两柄银锤,上前喝道:“呔!你这番狗,不必追我哥哥,我二爷在此,你把这颗首级割下来。”
那八宝在马上看见了这个小孩子在马前讲话,想他身不足三尺高,不觉哈哈大笑,把马扣定说:“孩子,魔要追赶这罗成小蛮子,你为什么拦住马前,倘被马脚踹死了,怎么样呢?快些闪开,待魔家走路。”
罗仁喝道:“呔!你这个该死的番狗,那罗成是我哥哥,我就是二公子罗仁,你要往那里走。吓!快来祭你二爷这两柄锤罢。”
八宝闻言怒道:“什么东西,魔家立番邦以来,这铜人下不知死了多多少少的英雄好汉,你这小孩子,也在此戏耍,快些闪开,再在马前混帐,魔家捏死了你,犹如蝼蚁一般。”
罗仁道:“呔!番狗。你不要夸口,好好取过头来,必要待你小爷一顿乱捶,把你打为肉酱么。”
八宝大怒说:“你这小孩子,魔家好意放你一条生路,你必要死在我铜人底下,此乃该死的畜生,佛祖也难度,照打罢。”
“当“一铜人打下来。
那罗仁说声:“来得好。”把手中银锤往铜人上噶啷这一枭,架在旁首,冲锋过来。
罗仁在地下够不着他身体,交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