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教我违背我信仰的教义吗……?凡动刀剑的必死于刀剑之下,这就是我信仰的教义之一。自从归了这信仰,我便决定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浴血沙场杀人如麻了,不管是以正义的理由名义还是以邪恶的理由名义……我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深感忏悔和痛苦……现在这种感觉愈加强烈……我将带着悔罪和赎罪的心走在未来的路上……”飞龙说。“我完全赞同你这样的想法,不去杀人和伤害人……但这并不表示可以在遭到侵害的时候打死也不还手,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任人宰割,欺凌,伤害,蹂躏,摧残,杀戮而坐以待毙……”珮洁说。“你没听过假如左脸被人打了那就把右脸也拿给他打的话吗……?”飞龙说。“这话在我理解不是可以任人侵害宰割坐以待毙的意思,而是指不要被人欺凌的伤害点燃自己心中的魔恶的意思……因为爱善与纯净的信仰正是要防止魔鬼进入自己的心。但拿刀剑自卫,抵抗邪恶的侵犯,这就叫魔鬼进入了自己的心吗……?这是捍卫爱善与纯净的信仰不被魔鬼毁灭。因为如果一味不抵抗不还手,就只有被魔鬼杀死,消毁,灭绝……从此在人间消声匿迹……这人世间便只剩下魔鬼当道与地狱遍布……这是上帝所乐见到的吗……?”珮洁说。飞龙没有回答。珮洁又说:“在那动用刀剑的教义与不动用刀剑的教义的扩张与传播的竞争中,谁走到了前面?谁吃了大亏?显然是前者占了便宜,后者吃了大亏。为什么前者的扩张与传播,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俱皆投降,俱皆接受同化和改变……?而后者所到之处,处处受阻,处处受碍……?就因为前者动用刀剑强制,逼迫,后者则放弃了这个做法。人性中也许有个坏习惯贱毛病,给它好药它不受,摆谱要价,反攻击……给它坏药它反倒乖乖听话,温柔就范,还要为你唱赞歌颂歌……因此现实是前者的传播迅速扩张,蔓延,席卷和横扫了这个世界很多地方……而后者的地盘则被前者一个接一个地吞噬掉,蚕食掉……连自己的大本营也被占领,也笈笈可危……若不是后者中有一部分人终于表现得强硬起来,恐怕后者早就全军覆灭,而彻底从这地球上消亡了。正是后者中一部分人终于强硬的表现才挽回了后者差点被彻底抹去和消亡的命运……正是后者中一部分人终于拿起了刀剑来自卫,才终于避免了自身覆亡的结局……与那惯用刀剑的谈不动刀剑,谈宽容,谈博爱……无疑是与虎谋皮,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必须要对这惯用刀剑者拿起刀剑来,彻底强硬起来,没有一丝退让,才可以遏制住它疯狂燃烧蔓延的魔恶火焰……才可以阻止住它疯狂征服,强迫,摧残,杀戮和践踏的魔恶铁蹄……这不是点燃自己心中魔恶的火焰,这不是要当恶人,要做恶人,而是点燃心中捍卫善爱与纯净的信仰与上帝的荣耀的火焰……我们的信仰始终是不要让自己的心被魔鬼诱惑,被魔鬼占领。只要这一点确定,其它就好办。吃点小亏这些都无所谓,不必因诸多小事的斤斤计较而让自己的心给魔鬼占据以可乘之机……原谅杀害自己的人,宽容杀害自己的人,不等于是要纵容杀害自己人,不惩罚杀害自己的人。因为公正必须要得到捍卫。捍卫公正,这不是带着仇恨的心,这不是带着魔鬼的心……而是带着向往追求捍卫爱善与纯净的信仰的心……捍卫公正以后要从心里原谅和宽恕仇人敌人和欲杀害自己的人,因为这罪的裂伤的造作人人皆有,我们也不例外,有时就在一念的摇摆之间……别人能起恶念,我们也会……所以要理解要原谅要宽恕……要期待罪性的赎还,期待上帝的安排,拣选与拯救……所以不能简单,僵化,教条地理解那信仰中的教义,诫命与比喻,要懂得它本质的意思和底线……”珮洁说道。飞龙边听边陷入在沉思中……他似乎觉得珮洁说得也是有些道理的……珮洁见他有点被说动,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飞龙也紧紧地回握了她一下……
次日,尹东澹就带飞龙一行过黑水荡。出发前,尹东澹先作了祈祷仪式,又祭了鱼神,在船体四围涂上特制的植物液体和汁水,并向荡里撒了一些食物和秘密香粉……“这是我在这里生活的多年经验,一路还要撒……这样怪鱼就不会袭击我们……”
船行水面,船桨划起的水并不象岸上看上去的黑,而是青黛深绿的……起初,倒也平静,不久就有怪鱼涌动了。众人便照尹东澹的吩咐撒下了事先预备好的香粉……怪鱼果然没有攻击他们,只是在水里翻动着。即便这样也足以吓人。那些鱼长得实在是太大太怪了,形态颜色各异,仿佛史前鱼龙……大家屏住呼吸,生怕就招惹了怪鱼的愤怒……怪鱼虽不攻击他们,还是要互相攻击,撕咬的,那场面看得众人胆战心惊。但见一条乌黑的硕大怪鱼猛然就被身后一条巨型大白怪鱼一口咬住,任凭它挣扎,最终还是难逃被那大白怪物吞进肚里的命运……梦盈,琳馨吓得捂住了双眼……如此大的黑魚尚且被如此吞噬,这要是人倒进水里,那情形和结局真不敢想象……怪鱼们在水里镳战着,翻滚着,发出古怪的声音,仿若狰狞的群魔在狂舞……阴冷的湖风拂来,水面上响起了凄厉,诡异的声音,吓破人胆!尹东澹说那是投入在这荡中的死人的怨鬼哀魂发出的嚎泣……“怨鬼冤魂吗……?”珮洁问。“是有冤魂刺向苍穹的悲厉控拆,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