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处清幽的竹林,皇家书院近在眼前。书院傍山而建,一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中,许是圣贤师书的渲染,连带着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朱色大门洞开,远远便瞧见辗转曲折的回廊,以圣礼殿为中心,组成一个错落有致、相得益彰的庞大建筑群。书院共有殿宇书堂三百六十余间,其、明伦堂、宗儒祠等。大殿两柱中间立着书院创始人澜纳太师的像,左右柱子上刻着遒劲有力的十个大字“所希光史册,千载仰兹晨。”整个书院气势恢宏却又风雅别致,像极了一个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
皇室子女、世家子女上课都是要分开的。男女也是有别的,但仅限于世家子女,皇家的是男女一起,并无忌讳,毕竟大多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且日后都得为国效力。皇子公主的伴读们可是要同他们一起上课的,什么治国论,安民策的,不要求女子一定要掌握,旁听即可。
书院规定六岁即可入学,适龄的皇家女子好像就只有古沁一个。曲裳和她,也算是绿叶丛中两枝花了。太傅对她们二人也是极为照顾的。
书院对于皇家子女要求极为严格,就连上课时间都比其他人要早上许多。所以曲裳今日并未与嫡姐同来。
时,里面的皇室成员及其伴读都来的差不多了。曲裳先是向皇室成员们行了礼,又像每位世家公子问了声好。
曲裳一袭素衣,浑身上下并无任何多余的首饰,发髻间只别了一支玉簪,随着她的走动,裙摆飘飘,洁净又灵动,既不会过于华丽,也不至于显得单调,在场的男子无不朝她多看两眼。
在向五皇子古椌行礼时,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这是什么眼神呢?大概像是一头猎豹追赶小鹿时,那种紧追不放的执拗;又像是一条巨蟒盯上猎物,那种阴冷森寒的残酷。呵,还只是个孩子啊!曲裳刚要抬脚,就发现自己的裙摆被五皇子这个小破孩子踩住了。她戏谑地开口:“五皇子,您可否高抬贵脚,饶了臣女的衣裙?”
原本在曲裳眼中还有一丝丝可怕的小男孩脸瞬间涨的通红,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撤回自己的脚。红彤彤的小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再往下看,好像连脖子都红了。曲裳已经不忍心再逗他了,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拐了个弯碰到了自家大哥,他俩略微点头,算是相互问好了。
曲裳很好笑地发现,这个小破孩子的视线如影随形,一直目送她落座,还是没有移开。曲裳坏心眼地猛一转头,正好撞上小孩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小孩的脸好像更红了,红艳欲滴,然后好像狠狠瞪了她一眼,仿佛她才是始作俑者。曲裳被莫名其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道:我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怎道还怪起我来了?变态小孩的内心世界果然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啊!嗯,远离变态,珍爱生命。
古沁随着曲裳的目光看过去,当然了,她什么也没看到。她不解地开口:“裳姐姐在瞧什么?可否让我也瞧瞧?”
曲裳神秘一笑:“哪有什么?不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罢了,好像还挺凶的!”
话音刚落,某小孩似乎快把头埋进领口里了。
曲裳刚把古沁和自己的笔墨纸砚铺好,眼前就突然晃过一道鲜紫色的身影。原来是东阳王世子古祺啊,怪不得穿得这么骚包,活像一只花蝴蝶,晃来晃去地,有些刺眼。
三皇子古桓走过去,一把将古祺拉开。古祺未站稳,一不留神差点儿仰面摔倒。他也不恼,挥开三皇子的手,笑道:“三皇子是怎么了,大清早火气这么大。”
古桓冷笑:“世子管得好宽,大清早像人家曲小姐大献殷勤,本宫看火大的是你吧。别忘了尚书府里还有位娇娇小姐呢!”
“三皇子殿下,本世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也要管?向其她女子示好,只有未来的世子妃才管得着吧!三皇子跟在后面急什么?嗯?”古祺嘲弄。
曲裳等人忍俊不禁,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三皇子见众人都笑话他,涨红着脸,“你……你”了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
偏偏东阳王世子还在火上浇油:“殿下悠着点,可别气坏了身子,本世子还等着你再管闲事儿呢。哦,差点忘了,太傅待会儿可是要抽查殿下的策论呢!谁让殿下上次课堂走神呢?哪像本世子啊,这么久都没被太傅点名了,像展示风采都不能够啊!”
好欠扁的话啊!真的很欠揍啊!曲裳还以为三皇子会回敬过去,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拂袖走人了。
古沁告诉她,两人常常这样,她早已司空见惯了。从小自家三哥在东阳王世子面前总是吃亏,吵架打架都没有赢过,后来索性也就自暴自弃了。但是每次一见面还是会吵架,偶尔还能动起手来,但结果……
曲裳忽然觉得堂堂三皇子殿下活的可真是憋屈,过的还不如哈士奇呢!虽然人家打架很烂,但好歹吵架从未输过吧。
东阳王世子还是三皇子的伴读,可感觉三皇子被吃得他死死的。哪次两人见面不炸?浓浓的火药味儿,最后都是以三皇子的失败告终。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东阳王世子在古桓耳边说了什么。三皇子竟起身为他研磨,分明心有余气,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乖乖地研磨。
曲裳还好奇呢,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怎么这样了?古沁悄悄告诉她,八成是三皇子打赌输了,要不就是又有什么把柄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