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番挣扎,沈香凝忽而将长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道。
“不玩了不玩了,本就是一个娱乐的事儿,偏被你们弄成玩命的样子,没意思,没意思!”
沈香凝都认输了,那江柔儿便是赢了,这最后一箭就不用射了。
她微微一笑,摘下蒙在眼睛上的丝带,与站在那当“活靶子”的沈君茹相视一笑。
沈君茹也稍稍放下了心去,将脑袋上的那颗橘子拿了下来,旁人都道她胆子大,其实,她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怎么可能丁点儿不晓得怕呢?
“宣大将军,我自是相信我的队友的,而您所选择的那位,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您。”
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这点不管是沈君茹还是凤珉,都是承认的,在军事上和政事上,他都是出类拔萃的,否则也不会坐到今天这般权倾朝野的地位。
沈君茹这是在提醒他,不要选错了人?
真是讽刺!
宣广奕嗤笑一声,将那枣子握在手中,竟缓缓使用内力,将其碾碎成粉末!
瞧着沈君茹微微变了的脸色,从鼻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道。
“沈姑娘的魄力和眼光,确实不是人人都有的。都是沈府出来的女儿,这区别,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宣大将军谬赞了,臣女只不过是侥幸罢了。”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幸运。”
说完,宣广奕便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正瞧着宣广奕离去的背影时,沈钰急冲冲的奔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沈君茹的手臂,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放下了心去,说道。
“阿姐,你这样也太冒险了!”
“我这不是没事?你可知太子妃娘娘曾经可是百步穿杨的,这点儿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这次是侥幸,若不是四姐临阵退宿,太子妃娘娘的那一箭可是蒙着眼睛射的。”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江柔儿身边。
江柔儿翻身下了马,将长弓递给身侧伺候的马夫,美丽的眸子里含着几分不舍,轻轻拍了拍马脖儿,
“嫂嫂你好厉害,嗖嗖两下,把那沈才人都给整懵了。”
明珠郡主高兴的不行,手舞足蹈的几乎绕着江柔儿转圈儿。
瞧着沈君茹和沈钰走了来,江柔儿笑道。
“那也多得沈大小姐配合与信任。方才,你不怕么?”
沈君茹浅浅一笑,眉眼弯弯,嘴角隐隐浮现着一个小酒窝。
“若我说,其实我是怕的,娘娘不会怪我吧?”
这话一出儿,几人瞬间便轻笑出声。
莫说沈君茹那瞬间是怕的,便是沈钰和明珠郡主这两个在边上看着的,那心里也是胆战心惊的。
刀剑无眼,沈君茹又不似宣广奕那等有功夫傍生的,谁晓得会怎么样?
好在,并无什么差池。
沈香凝那丢了面儿自是不甘心的,依偎在太子身边,却瞧着他那眼神和心魂儿都被江柔儿那贱人给勾了去,心中又是一阵愤愤!
那个太子妃平日里怂的很,今儿怎么这么长脸了?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她实在坐不住,屁.股底下如针扎一般,便干脆起身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便告辞了去。
此后直至马会结束,沈香凝和史湘玉都没再闹出什么风波来,用了晚膳便回了府。
过了今儿,便是小年了。
本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凤珉却不得不再次奔波远走,去往那极寒之地。
南疆胡人蠢蠢欲动,也想掳些肥羊去,好过了这严冬。
凤珉轻车简从,只带了数百精锐,便直奔向边疆。
昨儿那人可说了自己会经过哪里,故意提了这一嘴,自不是白说的。
纵然此刻沈君茹浑身酸疼,想好好休息一番,终也不舍叫他失望,一早儿便等在望春楼二楼栏杆处。
凭栏依望,远远的便瞧着凤珉一行人过了来。
他骑在马背上,身上披着的,怎不是上次要她做的那件披风?
好在,她针脚做的密,又多缝了些棉絮,应该能抵御一些风寒,只可惜,应该再多做些护膝才是。
两人甚至没来得及说上话,只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眼神短短相交了片刻。
凤珉不能逗留,领了旨意,便得忠君之事。
风.尘扑扑而去。
沈君茹捏着手中的帕子,眼角竟有些许湿润,也不知是风沙太大,迷了眼儿,还是离别之情,叫人无端感伤。
待人走的远了,连背影都瞧不到了,沈君茹却还痴痴的站着。
身后冬梅忍不住唤了一声。
“小姐…秦王殿下已经走远了。”
“恩,将这些早点打包带回去吧。”
此刻,天际才微微亮起,街道两旁除了一些早起的商贩,并无几个行人。
沈君茹叫冬梅将桌上的早点打包带回去,旁人便是晓得了,也只当她是在此吃早点,偶遇了秦王出行罢了。
毕竟,秦王的行踪又能有几个知晓的?而且凤珉也并未与她多言,总也不会多想了去。
便是冬梅,都没以为自家小姐是特意来送人的,只当是想吃望春楼的这些早点,特意起了早赶来罢了。
年关越近,年味而便越是浓烈,大年三十的时候,沈府早早的就挂上了红灯笼,处处贴满了福字。
王孙贵族受了招才能去宫里参加宫宴,那既是宫宴也是皇家的家宴。
而一品以下大员的京官便由宫里恩赐菜肴,当宫宴开始时,便有太监按照等级,由太监们